,打开2号。时间已经超了。
老板脸色黑得令她心颤:"你平时在做什么?我是不是说过我今天要直播?你就是这样做事的?你觉得让客户一直等我们好意思吗?"
2号房间不对。她着急打电话问到底是1还是2?同事才说是1。为什么换了不打及时通知?路柔火起又无奈。
又切回1号。她满头大汗。
老板很不耐,一下摔本子:"你就告诉我还有多久才能弄好?"
马上马上。对不起。她说。
不知怎么,平时好好的网卡得人心焦,直播课件几次上传不了。她觉得绝望就在身上爬来爬去。
终于弄好下来时,路柔身心疲惫极了。设计师指责她不能来早点?这么重要的直播不知道?
一时哑口无言,路柔彷徨地看了看四周。
既然重要,为什么时间快到了就没一个人上去弄弄呢?不是一个团队?早来的人哪怕就看看摄像机在不在想些什么呢。说来都是她错,以为这场直播不归她管。真是错,总奢望着人帮人,人哪有空管你怎么样?
直播完,老板开了会,点名批评,扣她工资记过。
午饭便没了胃口,她又发现新绘画笔原来买错了,折腾了一个中午画不上。
客服友好地向她建议退货后重新购买。路柔在座位上,把头低得看不见脸,眼睛里像吹进了一层灰尘。
路柔才意识到这种异样是什么:人触霉头,接着,一天都会霉。
发朋友圈——人霉,工作干不进去了。
十几分钟后,路刚打来了电话。
是来安慰她的吧?路柔抽抽鼻子,深呼吸,好歹稳好情绪,喊了声爸。
"你看你朋友圈发些什么,负能量怎么这么多"
路柔说爸,我公司还有事,没事别找我。
挂掉电话,她想去找江漫了。
她真霉。
霉到下班后没看路摔了。不疼,只是鞋胶扯裂了,于是穿袜子走路,双手提鞋去江漫家。
路柔没有按门铃,隻隔着门缝看亭里的他正在弹筝。她蹲下来,闭了眼认真地听——曲子弹得多情又浪漫。
她睁开眼。你看,这时的他比看你时深情多了。
然后,白江也在。
蹲久了,腿麻,路柔很慢很慢才站起来,血液窜一下地倒流。她浑身哆嗦,脸色越来越白。
白江走了,她就躲进拐角。白江渐行渐远,她就回家换鞋。
路柔来到江家时,已是晚上。
江漫给她倒水,继续返回弹奏。她忽然问:"这古筝陪你多久了?"
"十五年。"
"难怪"她理解地笑。
转头,她看到招待白江的圆桌上有两杯水,她买的茶叶放在中间。
路柔走过去,茶叶猛地扔进垃圾桶。
江漫停下了:"怎么了?"
路柔背对着他,声音虚弱:"江漫,那是我送你的。"
很贵。我都舍不得喝。
江漫说那你怎么扔了?
路柔的手指狠狠扣进肉里,牙关紧咬。她走向他,咯咯笑着说:"觉得配不上你。你该拿好一点的茶招待别人。"
江漫认真想了想,说:“品质是次了点。”
一瞬间,路柔觉得自己今天非常非常的不幸。 她沉默很久,呆呆地说:"抱歉,打扰你练琴了。我去找姜人海。"
江漫看了她一眼。深不可测。
"去吧。"他取下假指甲,漫不经心。
“前几天,他还跟我一起去看画展,你知道吗?原来他的爱好居然好多都跟我一样。这种人多难找啊,简直就是我知音。"她还在那笑。
江漫仔细地把所有指甲放进盒中,口气尽量平静。"那别来打扰我。"
路柔向他靠得越来越近,膨胀着,作出不会被伤的假象。她扬起脸,说第三条约定我没遵守,真对不起。
他要说什么,但她抢了话。"不过也没事。反正你也是一时兴起对吧?你有你的红颜,那我有个蓝颜,这不过分吧?反正你又不在意这些,以后我们四个一起吃饭,一起玩,多个朋友多欢乐啊,你觉得呢?"
江漫勾出一个笑:“可以。"
她也笑,歇斯底里。两人一下对视,空气冷着,心火烧着,他们笑得越来越和善。谁也不放过谁。
突然,她双手一推,不动声色地将他按倒在亭里的石桌上。这下场面全沸腾了。她右手抓紧了他的衣领,面孔狰狞。
“江漫,我他妈真想掐死你。"
他面色温和:"莫名其妙对我发火干什么?"
她:“跟白江断了。"
江漫扇了下眼。
她:“你跟她断不断?"
"我偶尔见她,没有别的。你不必那么极端。我们聊的只是音乐内容。第三条是我的错,既然姜人海是你的知己,我不该约束你。第三条作废。"
她吼:"我就问你跟她断不断?!"
江漫看到她情绪的不正常,皱了眉:“你冷静下来了我们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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