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上
江漫侧着脸。她只能看到他的鬓角、颧骨,以及耳尖的桃粉色。
夜色将树影播在这一带街巷,她在一种模模糊糊的昏暗中,看不清他。
姜人海哪像猴子?
江漫可从不说这种话。
路柔翘起嘴角,他的反常,令她欢喜,让她能感觉到似乎自己是他的特殊性。
然而,她又搞不懂,为什么他能在大的时间尺度上忽略她。
要打燃火起程了。江漫目视正前方,有一副清冷的神明表情。
唇肉却艳——她吮的。
路柔的双耳也发热了,便摇下窗。偶尔,她又向他看去。
看到江漫的喉结轻滚。
这动作简单,但被他显得高级。
江漫的吻一向轻,柔雅绵绵,似练字贴,没大动作,慢到细致入微。
还会弹她额头,委婉训她别亲那么猛,好似吃了他,眉眼便不乐意了,虎女人,又不是不给。
她干笑地敷衍他——废话,一周就一次,老娘我能不猛?
想着过去时,她摸着唇,将它当作今天的生日礼。
不久,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到了。
突然想到什么,路柔一边解开安全带,边问:"毕业了,你会去哪?"
“没确定。”
"我倒不想去别的地方。在这儿我有实习了。"
江漫把手臂搭出窗外:“嗯。”
地下停车场更冷,她打了个喷嚏,没有说话,也许预感到两人在前程规划上将有分歧,他也默契地无声。
“除非…”她很小声地说,但没说完。
她怕底线一降再降,使他觉得她很容易就能被挥霍。
路柔看向他:“你的打算里,有我吗?”
她憋了很久才敢问出的。
人多贪婪,欲望无穷,有了小灵通就想要翻盖的,有了翻盖的就想要智能的,有了智能的还要透明的,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所以忧愁总体也只有两次——得到前,得到后。
江漫:"确定要我说吗?"
她赶忙推开车门:"谢谢你送我回来。"
他唤住她,需要她明白:"我们仅仅只是更熟了一点。"
有时,他诚实得令人生厌,若换姜人海说,她一定会很无所谓地耸耸肩。
她迟钝地点头:"你说的是。"
但这人弄敏了她的感觉,使她将尝受加倍的酸楚。
江漫:"对不起。"
无意伤她,只是坦白心理,他不想让她对自己抱有太高期望,目前来说,他仍是希望她离开他的。
路柔只是放空了眼,垂着头。隔了一会儿,她的脚碰到地,将要关车门。
"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他说。
她的心重重错跳了一拍,忙掉头去看他,还没有开口。
江漫:"你要听假话,我可以说。”
路柔在这股寒气中默默听着他说话,牙齿微微颤抖。
他:“我已经努力去改变生活习惯了。如果你想让一个瘸子参加残奥会。一时半刻,并不现实。”
他:“抱歉,这话不太委婉。你虽然给了我某种兴奋,但我还是更乐意一个人。你的离开对我影响很小,所以…”
车厢灯下的他眉眼柔和,她看着,那种温柔而绝望的感觉。
江漫:“要么现在散了,要么…”
他渐渐俯低眼,无声:搞赢我。
但江漫不想被任何一个女人搞赢,他更想忠于自己。
这个时候,路柔才明白了她对于他的意味——一个小火车玩具。
玩着玩着,偶尔愉悦,但潜意识仍轻视这类丧志东西,玩了一会儿,没意思,还觉得耽误正事,便丢到一旁不要了。
然而当别人问,我可以玩吗?他就不乐意了,说这是我的。
你不是不要了?
我现在要玩了。
庆幸的是,有些事你一旦理解了,虽然不认同,却顺眼很多。
所以路柔没有多难受,还是因为理解他——江漫天生慢于普通人对情愫的接纳。
理解后,就容易心宽。她想行吧,慢慢来吧。
她想她也只是喜欢——是轻的,犹豫不定。
喜欢的进一步,才是爱。
但这很沉重,是一种恆久的包容与奉献,就像一个剥掉外皮的刺猬,要给对方纯粹的信任、柔软,要有牺牲我、成全你的准备。它不是不存在,只是太难。
路柔:“我也觉得,一个人过挺好。”
她装无所谓地笑,有意让他也痛一下。
显然江漫很会藏,或其实并不在意。
五官还是那样,平平静静,对别人防御到百事淡然。
离开他后,当晚路柔没有回家,她坐了很久的亭子,吹够冷风,任小伤疤隔阵地疼。
晚间,被窝终于捂热,她掩得严实。
白江前男友又来找她,求她帮忙牵线复合。一天发几百条信息,每天蹲点,外卖单上写满了求好的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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