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呢?"
她忙捂住话筒:"马上,马上。我在外面玩了会儿。"
"那快点回来,天很晚了。"
"好的好的。"
飞快挂了电话,路柔有点慌。别人都觉得这小名可爱,只有她觉得幼稚。她希望在别人印象里她是妩媚熟女,而不是还在咬指头的乖巧的小女孩儿。
她看他并没反应,状态也好了许多,便打算走了。临走前,她拿走床头柜的碗,准备下楼放洗碗机清洗。
江漫见她走来收碗的步子有点瘸,姿态滑稽。
他只是深沉地看着她。
卧室隻开了墙头灯,黄光下泄。她走动着,光影便在她明艳的脸上挪动方向,明艳便变得美艳。往下看,她的膝盖有一片锈红色血痂,但她的脸上没有痛楚。
被他扔下就娇滴滴地对他诉苦,好像心理脆弱得不行,现在到身体真受伤流血了,她反而淡然无事。江漫觉得她真怪。如果忘了他,何必留下来细心照顾?她还默认自己知道他衣服放在哪。这糊涂匹诺曹,撒谎都撒不好。江漫看着她的伤口,心却泛起微妙。
他又抬头看她,落在她脸上的光影刚刚好。照得她唇色很润,他曾强横吮过。
那种感觉,那丝难言。
男人的心猛地慢了一拍,有一个停顿。停顿,在他的音乐中,意味着在给高潮过渡。
江漫顿时思绪混乱,他忙把目光放下,便看到了她的手。她左手腕上是根红色链子,织了两个大写的白色的缩写字母。
"真忘了?"他问。
她看向窗外:“雨太大了,你有伞吗?”
他与她对视:“为什么还喜欢我?”
这一下,她涨红了脸,被人戳破真相后,恼羞成怒。
“谁喜欢你?!”
路柔不想去拿碗了,身体重心忙往门的方向去。什么对他再也没有期待。她把自己骗久了,骗习惯了,就以为是真的了,谁知道一见到人家就露出马脚。
刚迈出一步,衣袖被男人的手拉住了。
"乖乖?"他喊她。
她一下停住了,揉了揉右眼。
哪来什么完美的人,只有完美的情人。你看,被他这么叫,她却一点都不排斥,难堪的小名甚至有了浪漫。她愿意是他的小女孩,就他妈怪。
他嗓音柔情,又有几分流里流气,这感觉就像在她耳旁说着最温柔的话,却做着最狠的疼爱。声音撩人,就像她是他最亲密的人,才用这样亲密的声音。
路柔腿软了一下,脚趾紧缩,肠根子发痒。
江漫在刻意蛊惑:"因为脸?"
路柔:"你的魅力只有脸?"
他又笑起来:"你追人技术挺烂的。"
她才醒过来中了他的计,立马便抬脚走,声音颤抖:"谁追你了。"
没过多久,他又把她喊住。
这一次,声音响在她背后,漫不经心的调子。
“喜欢我,很不现实。”
真的安静了。窗外风吹,树枝扫得玻璃疼,玻璃叫。
路柔看到墙上他的影子,光把黑影照得格外高大,几乎铺满了整个墙面,压迫着她。
她看着影子说:“两个月前,我喜欢上了一个体育生。”
江漫不戳穿她:"那就好。"
"有空欢迎来做客。"他又说。又对她客套了。
路柔觉得身子很薄很薄,她走出门外。
?算一算。喜欢三年了,一天没少过。打几个星期工才凑好一张音乐厅的票,他不要。背很多枯燥的古筝术语,一句也没用上。为接近他,自损去做家政,手糙了,腰很疼,脚起泡,却只是他眼中的雇佣交易。不喜欢你,这一切就只是多余。
路柔想行吧,以后也不路过他家了,省得你随随便便就给他乱捅。
北一的网球场挨近篮球场,没有隔栏,平日大二大三男学生多。
姜人海是和一群哥们来的,体育学院离北一地铁一个小时,他来接路柔,顺便打打篮球。
虽入了秋,但运动的汗不休,投三分球时,一人眼尖,便哄闹他。
"哟,姜人海,手腕上那是什么啊?"
踮脚,他的手往上一挥,轻松入球。"就你妈眼尖。"
"啥时候的事?"
姜人海下场,坐椅上休息,仰头喝水。"高中那会儿吧。"
他喝得粗鲁,等盖子拧好,手腕上的红链子也湿了。
这是他昨天硬抢的,路柔拗不过他的力气,认命了。姜人海待人好就掏心窝的好,但对人耍无赖也是真的无赖。反正这条也旧了。
一不留神,篮球滚到了网球场去。其中一人见姜人海离得近,让他帮忙捡回来。
姜人海应了,大跨步走向网球区。
眼放过去时,篮球停在了一个戴灰色太阳帽的男人右脚旁。姜人海不由从下至上地打量他:腿挺长,肩挺宽,高大,气质俊雅,是场上最诱人瞩目的长相和身材。
就是这眼神姜人海不太喜欢,似乎高高在上地看他。
男人开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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