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推开,说:“我去外面。”
看外面大雨瓢泼,缺口又窄小。她双臂一张,搂紧他的腰,骂他:“上次感冒才刚好,没记性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生病有多难伺候!给我原地站好,你敢出去我就揍你!”
江漫吓到了:……
背上的雨大了,她下意识往里贴,手臂收紧。他轻哼一声。
雨声如石头坠地。阴惨惨的黑色苍穹像要跌下来般,乌央央的色调伸展,风雨播散。
两人初夏的白色短袖,湿透大半,黏在皮肤上透出肉色。
他下颌的雨水,滴下一颗,落在她的眼皮上,
路柔颤了颤睫。慢慢才意识到怀里紧抱的人,是江漫。是自己碰不得的江漫。
空气,突然敏感起来。
朦胧的天色,她的骚动如潮。她听着他规律的心跳,飘渺的热量开始上升。指尖下,江漫的腰部温热,衣服很滑,不知道衣服里的会不会也这样滑。这儿空虚的气味不断下沉。
她的湿发吃在唇间,细嗅着他的味道,柔软而清新。这种香味,叫失神的目光。
真受不了。
她的耳侧突然有一阵轻缓的呼吸。是他低了腰。
男性嗓音迷人:“抱太紧了,我呼吸不好。”
如一道闪电,路柔喉咙干涩,突然想起这声音了——电梯里原来是他。
她的情难自禁,她的莫名其妙,一切,只是因为他。这种巧合令她兴奋,又令她悲哀。
江漫见她一动不动,他抬起双手,准备推开。
出于强烈的边界感以及一些规矩,他对碰人和被人碰都有本能的抗拒和厌恶,有时出于礼貌会忍住,但多数能躲便躲,能推就推。所以现在被她抱着,他浑身不自在。
外面透明的、冰凉的、凌乱不堪的雨,氛围好似梦境。
他低下眼,看看她,又看看那片雨。
抬起的双手,慢慢地又放下了。
江漫看到了她在雨下这具湿透了的白净脊背。湿衣贴着,显得她的骨骼和腰身格外小巧,似乎这小东西,一掌放上,就能捏碎。
转念,也就一瞬间的事。他似乎感觉她的身体,不再是肌肉、皮肤、骨头的组合体,而是像一团温柔的浆液,让人好似要陷进去。
让他问话的语气,不自觉地压低:“你怎么知道我那些习惯?”
“啊?”
“下午三点的咖啡。”
“碰巧”
他靠近了点,好似耳鬓厮磨:“是么?”
路柔低下眼,保持沉默。她不会说,因为她之前是个偷窥者,观察他比观察自己还用心。
雨突然停了,温度凉下来。
江漫直起腰,渐渐恢復了清醒。一下猛地意识到,与她的距离过界了。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似乎还残留着,指使着他想继续沉溺于一个女人的怀抱。他潜意识觉得这种感觉很烦,于是推开她的力气重了些。
脚步也走得匆匆。
他想:今天试用期结束,让她离开吧。这个人说谎、好色、不雅。是他最想避而远之的那类人。
路柔被推得扶着墙才没摔倒,一下意识到了他的抵触。
擦肩而过时,她看到他明显皱起的眉头,走在身后忐忑不安。
她想完了。他又反感你了,你抱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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