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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忽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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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漫也没想,放学后,家门口有人等他。

黄昏天,苍穹幽红,男性鼻影清晰。他慢慢走近:“路柔?”

她还是一身白裙子,看他在看自己,目光作得大方。

“你怎么证明我喜欢你?”

江漫蓦然呆住,长久沉默,垂眼,又抬眼看她。她也还他一眼。

江漫:“怎么证明你不喜欢我?”

她走上前,抬头:“我喜欢,得追你,我追都没追,你就武断我喜欢你?”

他动了动手指。“喜欢,不一定要追。”

“不追,怎么证明我喜欢你?”

她把声音挤得很沉很沉:“学长,你长得好,我对你没好感才有毛病,但这是欣赏。现在为止,我对你做过越界的事吗?”

江漫猛地俯低眼,看向她的唇:“你…”

收音。算了,他闭嘴。

见他没话说,路柔慢慢移动脚步。“所以,你没证据说我喜欢你。”

她低下眼,绕过他的肩往前走。

“学长,我更喜欢体育系的,皮肤黑一点,有男人味。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路越来越远,太阳蹒跚下去。她那儿跳得越来越慌,她也不知道怎么那么慌。

“路柔。”很长很长时间后,他突然唤她,声音礼貌。

她扭脸看他:“?”

“昨天,那张票,还有吗?”

“嗯?”

“我没抢到。”

“不是说…邀他做客了吗?”

“做客,不是表演。”

“他不送你票吗?”

“送完了。”

路柔面目正经,嘴角上扬又压下。“哦,我找找吧。”

当晚去了。

她没几个钱,票次,两人坐在一个偏僻位置,隔一个墙就是闹市区。他忍了半场,终于偏头对她说下次别选这个位置,听不清楚。

说得好像下场你还找她?

骨子头就是个少爷,一股贵胄气,对座位挑挑剔剔半天,虽不明说,可欲言又止的皱眉时不时表达他的不舒服。

莫名其妙,路柔觉得他连皱眉都有气质,优雅中露出劣气,气魄十足。别人永远做不出。

他不跟她谈古筝,就像书生跟土匪讲不清。她也听不进弦音,只有明朗俊俏的侧脸长进了她的眼。

他看台上一个主角,台下,他是她唯一主角。

雪白的手,新鲜的唇,一个男人的头髮那么浓,那么黑。他在左侧,深情地看向前方,她用眼光量了量,三个拳头就能肩碰肩。

此时,她要是早点悟到就好了。

他爱古筝的一根弦都比爱她来得有力气。

江漫:“谢谢。”

所以散场时被他扔下,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就被弃在门口,在纷纷攘攘的人群中,肩撞过来,又撞过去。路柔看他的背影,毫无顾念地没入人流,就跟从来都只是他一个人来的。也差不多,他们的交流顶多五句,全程她费心思找话,他爱答不理。

路柔突然觉得谢谢听起来比滚更冷漠。

被忽略,被利用,她嘴上可以说没所谓,各取所需,你听你的音乐,我看我的人。

等一个人坐车里最后一排,存根还握在手上。

她才意识到这是伤疤。

它很小一道,你不在乎,但隔阵就疼,隔阵就疼。

下雨了。密密麻麻的。

大一下暑假,她随父母回了老家,大二开学前三天才回来。

约白江出来玩,她说有事,拒了。路柔隻好自己去新开的书咖。

她选了两本,一本散文,一本小说,又点了杯蓝莓奶茶,坐在靠墙最末端的位置,吹着窗风,沉浸于每个文字的结构与组合。

“坐哪?”

这远远的声音她听过。

于是路柔把眼送过去,很快,她竖起书,把眼收回来,小脸严严实实藏在书里。

江漫:“那儿吧。”

白江:“好。”

一个离她很远的位置,属于第二区,要拐弯。第一区的她,眼神再怎么360度转弯,也无法看到。

她用吸管转水,水面形成了漩涡,她的思绪也跟着一起高速旋转:白江复读了一年,高中与他同桌。进了羽毛球社,她就被冷落。还有票,还有古筝,还有……

唔。喝了口水。

路柔一下全明白了:她算他一个合理接近别人的借口。

这儿,她一点也待不下去了。

于是她跑出门,随便回了个头就驻在了原地,眼睛一直往玻璃窗里那两人看。从天上俯看,他们是一个狭长的三角型。

人有皮肤,才能对痛迟钝。可此刻,她像被剐了皮,神经全暴露在光线中,一点风动,感觉就痛得不行。

江漫,为什么你要为她添水?为什么你的眼神有说不清的柔情?为什么她比我更能让你主动有话想说?为什么我要问出这么白痴的为什么?我不过是你众多爱慕者中渺小的一个。

路柔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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