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岄也俯低身体看它。
似乎都还记得先前一起玩耍的时光。
薛恕瞧了瞧幼虎,再看看殷承岄。干脆领着幼虎进了养心殿,在外间圈出了一块地,将殷承岄和幼虎放在了一处,让他们两个自己玩去。
两隻幼崽很快便滚成一团,殷承岄很是大方地将自己的玩具分享给了幼虎。
薛恕在旁盯着,眉头就没舒展过。
殷承玉听见动静往外看了一眼,瞧见他如临大敌的背影,嘴角便禁不住翘了翘。
兴奋不已的殷承岄和幼虎玩了一个多时辰才累了,犯起了困,最后趴在幼虎肚皮上睡着了。
等殷承玉处理完政事出来,就瞧见幼虎肚皮朝天睡得直打呼噜,一起一伏的肚皮上还趴着个幼童。
薛恕守在一旁,脸色阴沉。
瞧见他出来后,阴郁的面色才和缓了一些。
“送回去睡吧。”殷承玉俯身看了眼,殷承岄睡得脸蛋红扑扑,口水都蹭到了幼虎的肚皮上。
他将睡着的幼童抱起来交给了奶嬷嬷,奶嬷嬷这才抱着殷承岄回了仁寿宫。
此时天色已晚,殷承玉又批了会儿折子,便回寝殿沐浴准备歇息。从浴房出来时就见薛恕正拎着幼虎的后脖颈,试图强行将它轰撵出去。
幼虎也不知什么时候溜进了寝殿里,正赖在地上不肯出去。
“你总和它较劲做什么?”殷承玉及时解救了挣扎抗议的幼虎,顺了顺它油光水滑的皮毛。
幼虎十分通人性,见殷承玉出来了,立即往他脚下一倒,露出了毛茸茸的肚皮来,爪子还在扒拉殷承玉的腿。
殷承玉俯身摸了摸毛茸茸的肚皮,手感一如既往地好。
就是夏日里有些热了,不如冬天好用。
薛恕在旁边瞧着,将人拉到榻边坐下,掏出帕子仔细替他擦干净手,又欺身而上,讨好地亲了亲他的唇。
如此刻意地讨好,显然是有事求他。
殷承玉挑眉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薛恕却没有立即开口,又顺着他的下巴往下亲,似打定了主意要先给他灌一碗迷魂汤。
衣带渐宽,粗糙的手指四处游走,熟练地挑起他的欲。望。
殷承玉闷闷哼了声,身体放松往后倚在引枕上,手指插。入他的发间轻轻摩挲着,眼眸有些迷离地瞧着他,声音破碎不成调:“说……吧,想求朕、什么事?”
薛恕不语,直到将他伺候舒服了,方才顺势将人拥住,哑着嗓子在他耳边道:“臣不想当武师父,赵霖比臣更适合。”
折腾了这么一番,竟就为了这么个要求。
殷承玉有些啼笑皆非,但瞧着他打成结的眉头,还是抚了抚他的眉心,缓声安抚道:“朕日后没有子嗣,这江山只能交给岄儿。他聪颖机敏,这一世又不曾因颠沛流离长歪了性子,若好好教导日后做个守成之君绝无问题。朕很放心他。”说到此处,他顿了顿,见薛恕直勾勾盯着他等着下文,方才斟酌着用词道:“……但朕不放心你。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做了他的武师父,自小培养出感情了,日后……日后便是朕有个万一,不需朕嘱咐,岄儿也会多照应你。”
这是他已经考虑许久的问题。
上一世他守皇陵时败了身体早早驾崩,虽然留了薛恕一命又任他为辅政大臣,但殷承岄一向不喜薛恕,薛恕又是这么个性子。想必他走后那些年,这二人相处是不太和睦的。
自古以来年幼的帝王与权臣,到了帝王亲政的年纪,总是难免会有一番厮杀。
上一世的许多事薛恕不愿意说,他也没有追问。但许多东西即便薛恕不说他也猜得到。
这一世他虽避免了守皇陵的命运,身体也十分康健。但容妃和殷慈光的死总叫他心底不安,害怕既定的命运会以另一种方式到来,所以总想多做打算。
他打算得周全,却不料薛恕并不领情。
在他提起“万一”时,薛恕表情霎时变了,下颌紧紧绷起,手掌如铁钳一般钳住他的手腕,恨声问道:“殿下还想再扔下臣一次吗?”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殷承玉意识到什么,正欲开口,却被他俯身恶狠狠咬住了唇。方才残余的温情缱绻眨眼间便被狂风暴雨席卷,收敛爪牙蛰伏的猛兽破闸而出,动作间再没有任何温柔怜惜,蛮横粗暴,带着浓重的惩罚意味。
唇齿间尝到了鲜血的咸腥味道,脆弱的喉。结亦被野兽凶狠咬住,留下鲜红的齿痕。
殷承玉想要起身,双手却被钳製着按在头顶,越发动弹不得。
他擅骑射,并不是文弱书生,但此时他才发现疯起来的薛恕力道大得惊人,一隻手便可将他禁锢。
双方力量悬殊。
“薛恕!”殷承玉重重在他唇上咬了下,趁着他吃疼退开时,才获得了喘息的机会:“松开……朕!”
薛恕红着眼抵着他的鼻尖,眼底映着他恼怒的面孔,手上的力道半点没卸:“不会有万一。”
殷承玉一愣,挣扎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他动了动唇想说什么,薛恕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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