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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1 / 2)

他语气关切,神色却嘲讽:“如今东厂无人管事,高掌印一人顾着司礼监与东厂,竟如此得闲么?”

高远先前借由职权之便,罗织罪名,抓了数名书生屈打成招。结果不想踢到了铁板,逼得孙家人告御状,激起了无数文人的怒火。

此案是殷承玉亲自督办,在离京赶赴山东之前就已经定案。

只不过当时山东叛乱突生,高远又是皇帝的人,他们没有等待隆丰帝的处置结果,便去了山东。

回来后他才知晓,隆丰帝得知此事后大怒,为了平息文人们的怒火,直接将高远斩首示众了。

高贤手底下还有几个得力的干儿子,倒是不太心疼这个同宗兄弟。但听说他后头举荐了自己的干儿子接替高远的位置,不仅未被允准,反而还遭了隆丰帝的训斥。

如今东厂督主的位置就这么空悬着。

高贤特意来看薛恕的笑话,却被薛恕狠狠踩了两下痛脚。

他阴沉沉看着薛恕:“你好得很,隻盼太子能用上得你,不然日后若是落到了咱家手中……”自有你好果子吃。

薛恕抬眼瞥他一眼,与他擦肩而过,神色轻慢:“那就不劳高掌印操心了。”

他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殿下用得上他的地方,可多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大狗勾:我暖床功夫一流,太子可宠我,你懂个jier(白眼jpg

殿下:?

深宫里没有秘密,薛恕遭了隆丰帝训斥,被罢了西厂和御马监官职的事,很快便传开了。

薛恕回西厂的住处换了身衣裳,出来时就察觉了西厂番役们隐晦的打量。先前在他麾下办事的,神色多带着担忧;而那些未曾跟着他的人,则多少带了些隐秘的幸灾乐祸。

他一眼扫过,眼中并无太多波澜。

这深宫里就是如此,成千上万的宫女太监们伺候那少数几个主子,越是身份低贱之人,越是喜欢跟红顶白,逢高踩低。

好似这样自己就也成了主子一般。

他当年刚进宫中时,没有殿下保驾护航,亦没有富裕的银钱打点关系,冷眼和训斥都是轻的,若是遇见脾气差的女官或者大太监,毫无缘由挨一顿鞭子或者竹板是家常便饭。

西厂在他之上,尚有一个督主和掌刑千户,先前西厂势弱,他又得隆丰帝宠信,这二人便龟缩不出,最多暗中做些小动作。如今听闻他触怒了隆丰帝,恐怕要坐不住了。

只可惜这些人的如意算盘都打错了,他既敢得罪隆丰帝,自然也有把握重得他的信任。

想到即将到来的冬狩,薛恕眼中露出些许轻蔑,毫不迟疑地往慈庆宫去了。

薛恕过去慈庆宫时,已经是傍晚。

晌午干清宫发生的事郑多宝也听说了,他刚和殷承玉禀报完,外头就来通报薛恕求见。

“让他进来吧。”殷承玉道。

郑多宝“诶”了声,到外间去唤人。瞧见薛恕时,还出言安抚道:“不过挨了顿训斥,莫要放在心上。先前你不是就想留在慈庆宫伺候?如今倒也算如愿了。”

薛恕瞧他一眼,随意应了声,便大步往里间去。

殷承玉换了身家常的藏蓝夹棉长袍,领口一圈镶了黑色的毛边,他坐在桌边慢条斯理地泡茶,举手投足间贵气天成。

瞧见薛恕进来,他挥退了屋里伺候的人,才抬眸看过去:“干清宫的事郑多宝已说与孤听了。”

薛恕垂着眸:“臣是故意的。”

认错速度倒是快,但神色间却半点看不出觉得自己有错的样子。

“孤就猜到你是故意的。”殷承玉倒是并未生气,反而笑了声:“既这么想来慈庆宫伺候,以后便留下吧。郑多宝年纪大了腿脚不好,孤也不忍使唤他,你来了倒是正好顶上。”

他神色慵懒地支着下颌,乜了薛恕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腿:“先过来替孤捶捶腿。”

薛恕垂着眸上前,单膝跪在一旁,控制着力道替他捶腿。

殷承玉瞧着他顺服的模样,愉悦地眯了眯眼,又抬手去揉捏着他耳垂:“你这些日子倒是听话得很。”

仔细想想,自地动遇险之后,薛恕竟一次也没有惹他生气过。

薛恕手上顿了下,又若无其事地继续,隻声音有些沉:“我听话,殿下便多疼我些。”

若是放在上一世那个境遇,这样的话他是决计说不出口的。

他与殷承玉之间不论彼此境遇如何,他从来都将自己放在最低微处。只是那时他自卑于阉人身份,又觉得殷承玉是受形势所迫方才忍辱负重与他做戏。每每想起便觉怒火摧心,更不可能轻易示弱。只能使尽手段,逼着他说些好听的话来哄他。

可结果总是事与愿违。

直到大梦初醒,他才明白自己大错特错。

这样骄傲的人,逼迫只会将人推得更远。他需得将自己的弱点露出来,引诱他自己一点一点靠近。

薛恕藏起眼底的晦暗之色,借着按揉的动作,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腿上的敏感之处。

就如同殷承玉了解他一样,他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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