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去打印个遗产分割协议。”
“干嘛?”
“让贺太太名正言顺地继承遗产。”
秦芒望进他那双幽邃的眼瞳:“……”
他皮肤比往常还要白,是雪白雪白的,灰蓝色眼瞳被烧得覆了薄雾,呈神秘的幽蓝色,望着人时,似没有焦距。
明明都是极冷的色调,偏生合在一起,就成了吸走魂魄的招魂幡,又冷又勾人。
啧~
生病了也不忘记勾人。
算了。
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暂时不气他了。
秦芒爬上床时,不小心被他屈起的长腿绊了一下。
手心隔着对方的真丝睡袍——
火烧火燎。
吓得她一双活色生香的含情眼都瞪成了圆溜溜的猫眼,写满了不可置信。
下意识扒拉开睡袍,伸手过去。
“嘶——”
好烫好烫!
秦芒鼓着腮帮子,呼呼地吹着自己手心。
看着自己手心肌肤微微泛了红。
“你是人类吗?”
这不科学!
贺泠霁被她这么毛毛躁躁的动作,折腾得头疼厉害,长指抵着眉心,“两点了。”
意思明显。
赶紧睡吧。
难得向来高高在上,泰山崩于前亦能云淡风轻的男人,突然病倒了。
需要人照顾。
现在居然还有这种反人类的症状。
秦芒立刻想起来自己美貌贤良小娇妻的人设,这个时候不表现,什么时候表现。
趁虚而入,感动死他!
以后自己要什么,他都不好意思拒绝!
在秦芒眼里,现在贺泠霁跟被拔了虎牙的老虎没什么区别,可以任她摆弄!
小娇妻绝不认输。
她果断地重新出门,跑着去找降温工具。
贺泠霁看着她捧着还冒白雾的冰块,向来泰然自若的男人,眼底难得泛起了波澜。
下一刻。
却见她朝自己伸出魔爪。
“快,趁着还冰,冷敷一下。”
冰块冷丝丝的,秦芒方才被‘烫’过的手心都舒服多了。
贺泠霁长腿再次屈起,挡住了她的手,“你要用冰块,去敷——”
“这里?”
“对啊。”
秦芒理直气壮,“这温度不正常。”
“发烧不都得冰敷一下。”
贺泠霁难得失语。
最后,薄唇溢出来句,“我怕冰。”
秦芒认真思考几秒。
她也有点热。
拿起冰格里的冰块吃了两块。
却见贺泠霁视线落在自己唇上。
秦·善解人意·小娇妻眨着眼睛,试探着问:“要不我含化了……”
“闭嘴。”
“睡觉。”
贺泠霁将冰盒丢床头,顺手把她拉到旁边躺下,被子从头盖到脚。
秦芒呆滞了一瞬。
想到方才他抱自己时的温度。
过了好几分钟。
才悄悄探出个脑袋,望着重新躺回去的男人侧脸,小声询问:“那你就这样睡?”
“不会不舒服吗?”
贺泠霁即使发烧40度,也改不了刻薄的嘴。
尤其被秦芒又折磨了半天。
“怎么,怕捅到你?”
秦芒盯着他看了几秒。
去他妈的贤妻良母。
去他妈的小娇妻。
狗东西就该自生自灭!
把她最想忘掉的事情,拿出来捅她一刀。
秦芒临睡之前,提醒自己不要去管这个不识好人心的狗东西,但睡着之后,偶尔还是下意识去碰他的额头,看看还有没有发烧。
高烧太厉害,贺泠霁几乎彻夜未眠。
自然知道秦芒这一系列关心他的行为,幽蓝色的眼瞳,不知道何时,逐渐恢復往日的冷静与理智。
眼神平静又习惯地再次抓住她乱来的小爪子。
直到天蒙蒙亮起,贺泠霁才略略有点睡意。
昨夜窗帘隻关了一半。
清晨的第一缕淡金色光芒泼洒进来时,秦芒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手心贴着旁边男人的额头,恢復往日的沁凉温度。
这才略松了口气。
想到什么似的,她手继续往下。
没想到。
还是跟昨晚一样。
秦芒盘膝坐起,拧着漂亮的眉毛,像是观察什么奇怪生物似的望着他。
下一秒,
挂断电话后,她无意中抬眸,对上那双熟悉的灰蓝色眼瞳。
清冷又矜贵。
还是之前高高在上的模样。
秦芒卷翘眼睫抖了抖。
自己刚才那样,好像有点点小变态哦。
贺泠霁慢条斯理地合上被她一早扒拉开的睡袍,系着带子往浴室走去。
薄唇轻启,落下轻描淡写的一句:“贺太太,改天给你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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