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时。
门外传来‘滴——’
寂静空间内,声音分外清晰。
贺泠霁垂眼望过去,厚重的黑色真皮沙发左侧。
秦芒一袭霜白色的睡裙坐在地上,露出大片莹润肌肤,纤细小腿与地毯纠缠,蔓延出美丽的弧度。
被酒精浸得绯色的眼皮慢慢抬起,逆着昏黄的灯,如同一枝孤独却燃烧的浓艳玫瑰,连带着倒映在墙壁上的光影,都被勾描出了惊心动魄的瑰丽。
视线触及到贺泠霁时,眼波轻晃——
男人仿佛从重要场合匆匆而来,西装革履,西裤笔挺修长充斥着满满的禁欲感,特殊定製的淡金色金属领带夹如高级艺术品。每一处都写满端方风雅,矜贵至极。
偏生俊美眉目却冷得彻骨。
对视间,他修长指骨扯开一丝不苟的领带,动作肆意,不拘小节,甚至连领口的扣子都崩开几颗,也浑不在意。
“咕噜噜”
其中两颗滚到了秦芒压在地毯的膝盖旁。
跟往日那副风雅规矩的模样,判若两人。
莫名的,秦芒脑海中浮现出他开直升机时的画面。
也是这般吧。
她仰头望着突然从天而降似的男人,美眸闪过困惑,湿润的唇张了张,半晌才溢出一个单音节:
“你……”
话音未落。
男人从她手里拿起剩余的半杯烈酒,薄唇微启,一饮而尽。
修长脖颈间,性感的喉结随着吞咽,起伏出迷人弧度,让人移不开眼睛。
贺泠霁俯视着她,灰蓝色眼瞳神秘而冰冷,仿佛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冰域神明。
在秦芒迷朦的眼神下,不急不慢地俯身。
似冰川之下的灼灼熔岩,炙热呼吸缓缓蔓延开来。
几秒后。
耳畔传来神明渺远幽寂的声线:
“被欺负了。”
“借酒消愁没用。”
“什么有用?”
冷冽的音质,一字一句:“自然是,千倍百倍地欺负回去。”
云销雨霁
室内光线迷离黯淡。
秦芒耳膜鼓噪,牵连着心跳,都开始紊乱。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贺泠霁这句强势又凌然的话。
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完全不像是贺泠霁的行事作风啊。
少女摇摇晃晃地扶着男人修劲笔直的长腿,试图站起来与他平视。
随着动作,纤弱肩胛上的肩带掉落,露出大片雪白细嫩的肌肤,她却浑然不觉,直勾勾地望着对方。
呼吸间多了几分缭绕的酒精,缠绕在每一根神经上。
“你真是——贺泠霁?”
贺泠霁等她酝酿了半天,没想到对方竟冒出来这样一句。
还未来得及开口。
忽而侧脸被一根葱白指尖戳了下。
下一刻。
灰蓝色的眼瞳闪过异样波动。
秦芒喝了酒,原本就容易发热的身子,此时更像是滚烫的小火炉,此时指尖贴着男人冰凉的肌肤,唇间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呢喃。
“好凉。”
下一秒。
她又摸着自个下巴,上下打量被她戳过的男人,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果然是假的。”
话落,试图再次去碰他的脸。
嘀嘀咕咕着:“假的好逼真。”
贺泠霁扫了眼茶几仅剩下半瓶的威士忌,薄唇轻扯起,言简意赅:
“你醉了。”
这话算是捅了小狮子的敏感点。
秦芒蓦然睁大眼睛,一双覆了薄雾的含情眸满是控诉,“谁醉了,本小姐千杯不醉!”
说完,松开了扶着贺泠霁的手,重新坐了回去,拿起剩余的半瓶威士忌,就要往嘴里倒——
试图让这个怀疑自己的‘假人娃娃’看清楚。
她——秦芒,是不是千杯不醉的酒神!
这种‘凡尘俗酒’,根本灌不醉她。
她动作极快。
幸而在灌进去之前,被贺泠霁一把握住瓶身。
“哗啦。”
烈酒从瓶口倾撒,全都喂了秦芒身上。
素来冷静克制的男人,神色也难得一瞬间的崩裂。
本就又薄又透的睡裙,此时湿漉漉的贴在曼妙玲珑的身躯上,雪中朱砂,料峭俏丽。
透明酒液顺着两条白生生的小腿,一路往下,留下长长的一道水痕。
妩媚又旖旎的身子,与少女迷茫天真的表情,极致的天真与极致的风情,构成一副惊心动魄的美人湿身图。
贺泠霁下意识攥住了她细弱无骨的手腕。
秦芒重心不稳地撞进了他怀里。
男人如艺术家精雕细琢的长指此时也沾满了烈酒。
又被怀里挣扎的少女,蹭了满身。
馥郁女儿香裹挟着烈如疾风的烈酒气,贺泠霁呼吸微窒,洁癖如他,理智是想推开,指骨却越发收紧。
视线慢慢落在那颗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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