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哥儿:“盛年不重来,一日……日……”
淳姐儿替他补上:“一日难再晨。”
回哥儿继续教道:“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桐哥儿小小声,淳姐儿超大声:“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背完之后,淳姐儿问回哥儿:“哥哥,你为什么要教弟弟这几首诗啊”
回哥儿道:“提醒他身为男子,不要日上三竿还不起床,不然长大后是要去拔草的。”
看着一脸懵的弟弟和妹妹,再瞥一眼不远处寂寂无声的正房,回哥儿心情甚好地一转身,道:“走吧,去吃早饭。”
三个小的没了声音,被窝里徐念安笑得蜷起身子。
被十岁的儿子打趣,赵桓熙又羞又恼,对徐念安道:“你瞧回哥儿,都骑到我脸上来了,你也不管管。”
徐念安眉眼如月,道:“怎么管他也没说错啊”
赵桓熙瞠目,道:“怪道他如此,原是你惯的。你不管他,我就收拾你。”说罢又是一个饿虎扑羊。
徐念安笑着挣扎道:“别闹了,待会儿该站正房门口来背诗了,哈哈哈哈……”
夫妻俩起床洗漱完毕,恰那几个小的也吃完了早饭。今日朝廷休沐,书院放假,几个小的也不必出去上学。
赵桓熙怨念中,站在院中与回哥儿大眼瞪小眼片刻,头一扭去了外书房。
徐念安憋着笑带着孩子们去了殷夫人院中。
赵桓熙去了书房没一会儿,赵桓旭来了。
他出去游历数年,在赵桓熙去桐庐的第三年才回来,参加了那一年的秋闱和次年的春闱,如今在礼部任职。
“桓熙,有件事要拜托你了。”他一进门就笑着道。
“何事”赵桓熙一边引他入座一边问道。
“我在礼部有个同僚,痴迷书法,十分喜欢你的字,一直想上门拜访你,又怕唐突了,所以请我为他做个引荐,看看你什么时候有空”赵桓旭道。
“休沐日随时都可以啊。”赵桓熙道。
赵桓旭点头,道:“那我便如此转告他了。”
两人说定此事,赵桓旭沉默有顷,对赵桓熙道:“有件事,我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谢你。”
他起身,走到赵桓熙面前,端端正正地朝他行了一礼,抬头道:“桓熙,谢谢你替我父亲报仇。”
赵桓熙忙站起来道:“都是自家人,何须如此”
赵桓旭道:“年少时我做的糊涂事太多了,如今你不计较是你大度,我不能当做没发生过。总而言之就一句话,日后若是有用得着我之处,尽管开口,不必客气。”
赵桓熙点点头,道:“那我真就不客气了。我娘叫我写寿字张贴府中各处,估摸着算了算,得写八百多个寿字,我已写了三百六十个,剩下的五百个,你替我写了吧。”
赵桓旭忍不住笑起来,问:“都我写了,你做什么”
赵桓熙道:“我休息。”
赵桓旭道:“那我不依,一人二百五吧。”
赵桓熙讨价还价:“我一百你四百。”
“不行,最多我三百你二百。”
“成交。”
赵桓旭出了赵桓熙的书房来到后院,恰看到玉姐儿带着淳姐儿她们几个小的在那儿扑蝴蝶玩。
“玉姐儿,你娘呢”他问道。
玉姐儿指着嘉祥居的方向道:“娘在淳姐儿奶奶院中。”
赵桓旭道:“去跟你娘说一声,中午我们不在家吃饭了,去长丰楼吃东坡肘子。”
玉姐儿眼睛一亮,高兴道:“真的那,淳姐儿和桐哥儿可以一起去吗”
赵桓旭道:“那得问过他们爹娘才行。”
淳姐儿道:“伯父您等等,我们这就去问。”说罢拽着桐哥儿跑了。
玉姐儿也跑,边跑边道:“先别去找叔叔和婶婶,先去找你们的回哥哥吧,他主意多,由他出马,叔叔婶婶准同意。”
“对对,玉姐姐你真聪明。”
赵桓旭看着几个小的嘻嘻哈哈地消失在小径拐弯处的花木后面,心生温暖之余,也愈发感激当初祖父一番话将自己点醒。
人这一生,大多数的痛苦,都是因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起,而一旦懂得放手,便会立时发现,整个人生都与之前完全不同了。
七月二十,国公爷过八十岁寿辰。
这一日,靖国公府张灯结彩车马骈阗,门庭若市冠盖云集。皇帝也派了宏奉前来送寿桃相贺,赐下许多寿礼。
给国公爷祝寿的小辈都得分批进松茂堂去,不然都站不下。
国公爷穿着簇新的团寿锦袍,坐在新造的轮椅上,身边跟着回哥儿,看着家族繁荣兴旺的盛况,忍不住热泪盈眶。
虽然这一生跌宕起伏,但到了到了,他还是可以体面地去见列祖列宗。
赵家没在他手里衰败下去,他后继有人。
到了夜间,笙歌渐息酒阑客散。国公爷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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