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熙傍晚要赶回书院,所以在瓦舍玩了一会儿就回了靖国公府,早早吃了晚饭就赶回书院去了。他心疼徐念安坐马车来回时间长,现在也不要她送了,带着几个护院自己去了。
赵佳臻直到天色擦黑才回来,耳根带着薄薄艳色,神色如常地与众人打招呼。
殷夫人问她:“铺子里很忙吗?回的这样晚?”
赵佳臻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徐念安那边,点头道:“我把珍宝阁从上到下都重新做了布置和规划,事情很多。”
殷夫人道:“慢慢来好了,不着急,别累坏了身子。”
赵佳臻点点头,双颊漫上薄薄一层红晕,灯光照着,殷夫人没发现。
萱姐儿回房沐浴时,她叹着气对赵佳臻和徐念安道:“你们那个混帐爹,怕是想回来。这两个月断断续续写了六七封信回来说自己身染有恙,我也不敢瞒着,去与你们祖父说了。你们祖父现在还没发话,但看样子是有点担心的,怕是会派人过去瞧他。若他真病了,说不准就会带回来养病。”
赵佳臻眼中那点隐秘的柔情退却,没说话。
徐念安沉默一阵,道:“要快些给佳容相看人家了。”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各自回房。
徐念安走在嘉祥居通往慎徽院的夹道里,忽然从墙角走出个人来,拦住她的去路。
徐念安一惊,上次从这儿跳出来的人是赵桓熙,然而现在赵桓熙并不在家。
月光下她定睛一看,却是赵佳慧。
“对不住三嫂嫂,吓到你了吧?”她向徐念安行礼道。
“没有,这么晚了,你孤身在此等我,可是有话要说?”徐念安问她。
赵佳慧点头,“有些话,我想单独与三嫂嫂说。”
徐念安遂叫跟在身后的丫鬟先行回去。
“三嫂嫂好胆魄,你就不怕我是故意支开她们,好害你么?”赵佳慧望着眼前女子道。
徐念安一笑,道:“就算你是庶女,那也是自幼养尊处优的公府小姐,咱俩若是打起来,你未必是我对手。”
赵佳慧也笑了笑,走近两步道:“三嫂嫂,我想与夫人做一笔交易,需要你从中斡旋方有成功的可能,不知三嫂嫂肯否出力?”
“愿闻其详。”徐念安道。
赵佳慧道:“我知道我大哥和二哥最近在筹谋让我爹回来之事,只要夫人答应管我的亲事,我能让我爹回不来,让祖父更加厌恶我大哥二哥,让他们在夫人手下再无翻身的可能。”
徐念安惊讶地看着她,道:“你这是……”
“三嫂嫂是在奇怪我为何要为了自己的亲事背叛亲爹亲娘亲哥哥?那你又是否知道失去了定国公府这个助力之后,他们准备将我送给恭贤郡王做妾室呢?”赵佳慧凄楚一笑,“恭贤郡王今年都八十三岁了,若真遂了他们的愿,不难想象,我的余生,不是被郡王府里的各色人等磋磨致死便是孤寡凄凉终老。”
说到此处,她缓了下气息,控制住颤抖的声调,继续道:“我没求着他们把我生下来,可我既然作为一个人被生下来了,也由不得他们将我当个物件随便作践。这话我对着夫人不能说,因为三姐姐也曾被我爹强行配给了定国公府。三嫂嫂,需要你斡旋之处,便在此。我需要你当我和夫人之间的传话人。若成,我与我爹娘兄长彻底翻脸,以后能倚仗的只有夫人和三哥。我爹回不来,夫人多一个可以拿来联姻铺路的庶女,这笔交易,她不亏的。”
“联姻铺路,你便这般信任我婆母?”徐念安问她。
赵佳慧眸中泪光闪烁,“再差,总不会比给恭贤郡王做妾更差吧?”
徐念安与她对视良久,缓缓点了下头,道:“好,我为你做传话人。”
赵佳慧欠身行礼:“多谢三嫂嫂。”
次日上午,徐念安来到殷夫人房里,看着她理完家事,请她屏退下人之后,就将昨晚赵佳慧来找她之事说了。
殷夫人听罢,差点一口茶喷出来,瞠目看着徐念安不可思议道:“她有这胆子?”
徐念安点头:“具体她还没跟我说,如果不是绝望到极处,想来也不会这般豁得出去。娘要是感兴趣,可把她叫过来细问。”
“不急。”殷夫人抬手,思虑道:“这不会是他们的计策吧?”
徐念安道:“昨晚儿媳回去之后仔细想过了,是计策的可能性不大。一来,如果娘同意与她做这笔交易,我们定是要带她去祖父面前让她自己说的。若是计策,无非是她当时在祖父面前说了公爹和她两个兄长许多坏话,过后又说是被娘您胁迫的。这样的计策能收获的效果不大,您给祖父做了几十年儿媳,您是什么样的人,祖父还不了解么?怎么可能信她不信您呢?二来,公爹能不能回来目前是个未知数,作为嫡母,您若想插手一个庶女的亲事,那是必然能插手的。赵佳慧冒着忤逆嫡母的风险来参与一个对您伤害不大的计策,可能性极低,毕竟我看着她也不像是个脑子不好使的。”
殷夫人看她,道:“那你的意思是,与她做这笔交易?”
徐念安点头,“先看看她手里到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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