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
她扭头一看,果然是徐惠安。小姑娘穿得鲜亮明媚,像枝刚含苞的花骨儿似的惹人怜爱。她从旁边一株桃花树下快步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余铭学。
两人向殷夫人徐念安等人见了礼,说他们在不远处占了一块地方,邀请殷夫人一行去那边坐。
殷夫人跟着两人走过去一段路,赫然看到徐墨秀和陆丰两人在两株桃花树下用茵席占了好大一块地方。
殷夫人看着别处挤挤挨挨的,他们这儿这般空旷,忍不住笑问:“这么大块地方是如何占下来的?”
徐墨秀和陆丰两人向殷夫人行了礼,徐墨秀笑道:“陆兄来得早,寻了块视野最好的地方用席子占了,有人来问,他便说‘我家人马上就来’,旁人也不好意思叫他让地方。”
殷夫人笑道:“赶巧不赶早,倒让我们占了便宜。”
陆丰矜持地一笑,温文尔雅地请众人过去坐。
殷夫人在茵席上跪坐下来后,发现此处确实视野独佳,富丽壮观的骆驼虹尽收眼底,上面各色艺人,吹拉弹唱,歌声琴声空灵悠扬。
黄莺在花枝间婉转鸣叫,乳燕在碧波间轻盈翻飞。
殷夫人许久未见这样的春景,一时心情大畅,侧过头对赵佳臻徐念安道:“早知道该带些酒来的。”
一旁陆丰立刻接话道:“伯母想饮酒么?我带了武陵春和梨花白,不知伯母是否饮得惯?”
殷夫人喜道:“有的饮就不错了,难不成还挑么?快些拿来。”
陆丰遂叫随从去温酒,他自己从食盒里将腌藏菜蔬,香糖果子,雕花蜜饯,包括瓜子香榧等一一取出。
殷夫人瞧着他周到体贴又风度宛然,心里一时欢喜一时憾恨,想着若这是自己女婿不知有多好。
殷洛宸看陆丰在殷夫人面前大献殷勤,忍不住去看身旁的傅云津。
傅云津低着头,并无表示。
他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酒温好后,陆丰拿来亲自给殷夫人斟上,又给赵桓熙徐墨秀等人斟。
轮到赵佳臻时,她道:“不必了,多谢,我不饮酒。”说完招呼萱姐儿:“萱姐儿,我们去那边看野鸭可好?”
“好啊,等我抓一把瓜子去喂它们。”萱姐儿抓了一把瓜子就跟着赵佳臻跑了。
殷夫人没在意。
众人喝过一轮酒,殷洛宸叫赵桓熙傅云津去垂钓,徐墨秀和余铭学等人也跟着去看热闹,只有徐念安还赖在席子上陪着殷夫人喝酒聊天。
殷夫人说了一会儿话,抬眸一看赵桓熙那边,看来看去总觉得少一人。
她一转头,发现不远处的金明池边,陆丰和赵佳臻面对面站在一处,萱姐儿正朝赵桓熙他们那儿走去。
她一口酒险些呛着,放下杯子用帕子掩着嘴,眼睛死死盯着陆丰和赵佳臻那边。
“母亲,光看作甚,吃菜啊。”徐念安碰了下她的胳膊,夹了个雕花蜜饯给她。
殷夫人用手拿了,也顾不上吃,低声对徐念安道:“陆丰和佳臻什么时候聊上的?”
徐念安笑道:“母亲这般紧张做什么?难不成您以为今日在此遇见陆丰,真的是纯属巧合么?”
殷夫人:“……”
徐念安为她解惑:“我弟弟昨日特意派了人来问我的,问我们今日去哪儿踏春。”
殷夫人惊疑不定:“你的意思是,陆丰瞧上了佳臻?”
“不行吗?三姐那么美,别说男子,我瞧着都喜欢。”徐念安微笑道。
殷夫人又看了眼陆丰和赵佳臻那边,还是觉着不可思议:“可是佳臻和离过啊。”
“那又如何?世上婚姻不幸的妇人何其多,有几个能像三姐这样有魄力和实力和离的?这还不够让世上男子高看她一眼么?”徐念安道。
殷夫人惊奇道:“你这说法倒是新鲜。”
徐念安扬起唇角:“母亲不妨细想,是不是这个理儿呢?”
池畔,赵佳臻看着在河面上悠闲凫水的野鸭,对一旁的陆丰道:“陆公子,你究竟意欲何为?”
“我欲上门提亲,不知你能应否?”见一面不易,陆丰也不绕弯子,直言道。
赵佳臻一愣,似是没想到他会直接到这个程度。她诧异地抬眸看了他一眼,道:“抱歉,不能。”说完转身欲走。
“赵姑娘,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向一个女子求爱,你可以拒绝,但至少让我知晓,我因何失败。”陆丰衝着她的背影道。
赵佳臻脚步微顿,也不回身,隻微侧脸道:“你们读书人不是最在意声誉名节么?我是和离过的。”
“你和离之事,因家世关系,在京城传播甚广,心正之人,都知错不在你。苦海回头,是你的勇气,也是能力,我只有欣赏,断无成见。”陆丰道,“若我娶你,有人会因此看不起我,这是辱我,更是辱你。这样的人,我亦不屑与之相交。”
赵佳臻沉默。
灼灼其华的桃花无声地拢着一前一后站在树下的两人。
良久,赵佳臻问:“为何是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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