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安见他来了,就把床沿让出来。
“娘,您没事吧?今日把我吓坏了,幸好有念安在,才把您和下人都安排好。”赵桓熙坐在床沿上,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别怕,还没抱上孙子,娘没那么容易死。”殷夫人道。
一句话说得赵桓熙羞恼起来,但他此时也没心情与殷夫人计较,隻关心地问:“那您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难受?”
殷夫人摇头:“娘没事,别担心。”她最大的心病就是佳臻,佳臻的事没解决,她吃药也好不了,如今佳臻的事有望解决,她不吃药都能好。
赵桓熙安了心,又对徐念安道:“我睡醒了,你去睡吧,累了一天了。”
徐念安瞪他,从离开到回来都不满半个时辰,好意思说自己已经睡过了?
赵桓熙讪讪。
殷夫人却似得了提醒,忙道:“对啊,念安你快去休息,明日还要出府办事,别累着了。”
赵桓熙赶紧附和:“就是就是。”
徐念安见殷夫人无大碍,便也不强表孝顺,叮嘱赵桓熙道:“娘刚喝了药,你等上两刻,再服侍娘把暖屉里的粥吃了。”
赵桓熙点头,“我记下了,你快去休息。”
徐念安这才向殷夫人行礼告退。
她走后,房里只剩下母子二人。
殷夫人问赵桓熙:“后来你爹真的没来寻你的事?”
“没有,但是他应该去寻过祖父了。祖父说要把他支到平凉府去当差。”赵桓熙道。
殷夫人眼睛一亮,苍白虚弱的脸上都生出三分光彩来,问:“真的?”
赵桓熙瞧她这表情,又无奈又心疼,道:“真的。”
殷夫人宽慰道:“以后终于有安生日子过了。”
赵桓熙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娘,是三姐出什么事了吗?”
殷夫人道:“此事你别问了,我已经告诉念安了,她会帮你三姐的。”
赵桓熙闻言,知道是自己不便打听的事,就点了点头。
殷夫人陡然想起一事,道:“不好,桓熙,快去叫芊荷进来。”
赵桓熙问:“娘这会儿找她何事?”
殷夫人道:“我这骤然病倒,就怕有那起子见不得我们长房好的人去你四姐姐那儿胡说八道。她有孕在身,可经不得刺激。”
赵桓熙听是此事,便道:“您刚晕过去那会儿,念安就一边派人去请大夫一边叫苏妈妈去办此事了。您别担心了。”
殷夫人闻言,松了口气,看着自己年少俊美的儿子,谆谆叮咛道:“桓熙,你要一直好好待念安,不要学你父亲。”
赵桓熙眼神坚定:“娘您放心吧,我不会纳妾的,这辈子就念安一个。”
殷夫人愣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好。”
苏妈妈半夜摸过来看殷夫人,发现赵桓熙在,就把他替了下去。
赵桓熙来到他之前睡的房间,房里亮着一盏灯,徐念安正睡在床上。
他轻轻关上房门,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坐下,看着她。
醒着时看不出来,如今她睡着了,不必强装,没有防备,眉宇间的疲态便很明显。
赵桓熙觉着,他找到了她不喜欢他的第二个原因。
喜欢他有什么好?他自己文不成武不就的,家里还三天两头的出事。自从她嫁过来,就没过过几天清闲日子。
人人都羡慕公府荣华富贵光鲜亮丽,可谁又知道这光鲜下面藏着多少的勾心斗角与鸡毛蒜皮?
赵桓旭想抢国公之位,那就给他好了。他靠自己读书考举,做个官,到时候分出公府,有个自己的小家,家里只有他和念安还有娘亲。家小事少,念安和他娘就都不用劳累了。每天都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张罗一日三餐,闲时许是还能叫上邻家夫人小姐喝喝茶打打马吊牌。
他畅想着那样的生活,又觉着自己还有希望,蹬了鞋子从床尾爬到床里,挨着徐念安小心翼翼地侧躺下来。
这房里的床没有他们房里的大,两个人睡本就会挤,徐念安也没给他让位置,所以他只能侧躺,但是他觉得挺好的,离她这样近,还可以看着她。
没有枕头,他艰难地将右臂伸到上面,弯折起来,头枕在自己的右臂上,左手越过她的腰抵在她另一侧的床铺上,虚虚地环抱着她。
这样看起来多像真夫妻?赵桓熙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满心幸福地睡着了。
徐念安是被他惊醒的,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抱着自己,她吓得扭头一看,结果就看到赵桓熙的脸蹭在她的枕角上,她这猛的一扭头,脸颊碰到了他额头。
他惺忪迷糊地哼哼两声,隔着被子环着她腰的胳膊紧了紧,小狗似的拱过来,鼻尖直接抵在了她的脸颊上。
徐念安听着他依然平稳匀长的呼吸声:“……”
她有心把他叫醒,可叫醒又能如何?还不是要在这小床上睡?
纠结了一会儿,她自己也困得发慌,心一横,干脆不管了。左右也抱过多次了,只要他自己不难受,站着抱和躺着抱,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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