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明趁乱将赵桓熙扯出食堂,一边快步往国子监大门口走一边道:“事儿是他先挑的,手也是他先动的,但是他现在受伤了,成国公府的人又是出了名的不讲理,你再呆在这里,恐怕会吃亏,先回家躲躲。”
“那你呢?”赵桓熙边走边问钱明。
钱明道:“关我什么事,我又没打他。”
赵桓熙:“……”
出了国子监大门,钱明正准备去给他找个车马什么的,赵桓熙已经看到了知一。
“你先回去,这儿我支应着。”钱明对赵桓熙道。
“多谢了。”赵桓熙朝他拱手。
“谢就不必,男旦的事你要不……”钱明话还没说完,赵桓熙转身钻进了马车里。
他悻悻地打住话头,扬声道:“路上小心!”
靖国公府,殷夫人出门了,徐念安用过午饭,正准备上床小睡一会儿,赵桓熙回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在外间响起,徐念安几乎是从床沿上跳了起来,急匆匆地来到外间一看,见他神情慌张一身狼狈,忙拉了他到内室,令宜苏将门关上。
“发生何事?”她问他。
“我把朱志福的头打破了,他昏过去了。我趁乱跑了回来。”赵桓熙喘着气道。
“有性命之忧吗?”徐念安急问。
“不知道,我回来时他还活着呢。”
“你别慌,先喝杯茶,将事情细细说与我听。”徐念安拉着他在桌旁坐下,给他倒了一杯冷茶。
赵桓熙喝了茶,情绪稍微镇定了一些,便从扔臭鸡蛋开始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徐念安听。
“汤碗不重,不至于将人头骨砸破,最多磕破点皮肉。”徐念安心里也没底,但此时她只能这样安慰赵桓熙。
赵桓熙闻言,果然松了口气的模样。
徐念安过去打开房门,唤来松韵,吩咐道:“速派人去前院找夫人这边听用的人去中军都督府找国公爷,就说成国公之子与咱们三爷起龃龉,对方先打的三爷,三爷还手把对方的头打破了,请他老人家回来与三爷做主。让前头的人盯着些,一有风吹草动,即时来报。再让人打盆清水来,三爷要梳洗。”
松韵本来见赵桓熙肿着脸一身脏乱地回来,心里正慌,想着要不要派人出府去通知夫人,听徐念安吩咐完,便问道:“不用去通知夫人吗?”
“此事不是夫人能解决的,先去通知国公爷,只要国公爷回来便无事了,夫人那边慢些去通知无妨。速去!”
过了一会儿,清水打来了,徐念安亲自帮着赵桓熙更衣梳洗。上次徐念安被赵明坤扇了一巴掌,殷夫人使人送来的上好的活血化瘀的药膏还在,洗完脸后徐念安便细细地给赵桓熙脸上抹上药膏。
把他脸上和手上的瘀伤都处理好了,她才去衣柜里给他找了件锦袍出来给他穿上。
房门关着,院子里头静悄悄的没什么声音,徐念安自刚才帮他洗脸起到现在也没说话,赵桓熙看她低着头一声不吭地给他整理腰带,以为她是吓着了,便道:“冬姐姐,你别害怕,若有事,我一个人担……”
话还没说完,徐念安整理腰带的动作一顿,突然身子往前一倾,展臂环抱住他的腰,脸偎在他肩头。
没说完的话卡在了喉咙里,赵桓熙僵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傻了。
心跳失序的静默中,赵桓熙感受着怀中前所未有的紧拥,双颊发烫喉间发干,手指都蜷了起来,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直到徐念安的声音带着哽咽响起:“谢谢你。”
她放开他,用帕子快速地擦了下眼睛,抬起头来看着赵桓熙微微笑道:“谢谢你帮我们姐弟报了仇。”
赵桓熙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睫,反应了半天才道:“你之前说的打断你弟弟胳膊的恶少,就是朱志福?”
徐念安点头。
“你怎么不早说啊?我要早知道,今天还能再多砸他几下。”赵桓熙一边挥手做砸人的动作一边大声道。
徐念安忍不住一笑,道:“也不能真把人砸死了。”
赵桓熙越想越生气,“这个仗势欺人的混帐东西,我与他势不两立!”他一点下手过重的愧疚感都没有了。
徐念安继续帮他将腰带整理好,柔声问他:“你午饭吃好了吗?要不要再吃点?”
赵桓熙这会儿没胃口,就摇了摇头。
“那我们看一会儿前天买的书吧,等祖父回来。”徐念安道。
两人拿了一本书坐到窗下去一起看。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松韵在外头急促地叫道:“三爷,三奶奶!”
徐念安急忙起身过去打开门,问:“何事?”
“知一刚才来报,说成国公来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大老爷去前厅和他说了一会子话,现如今带着护院往后院来了。”
赵桓熙见徐念安站在门边皱着眉头不说话,挺身而出:“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自己去见他……”
“当什么当?”徐念安一把将他拖回来。
公爹赵明坤是她最对付不了的那种人,不讲理,好动手,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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