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妈妈应了,刚要走,殷夫人又将她叫了回来,“再派人去翔凤楼给念安打三套头面,样式……叫佳臻来定,她懂这个。”
苏妈妈笑道:“给儿媳打却不给姑娘打,你也不怕三姑娘吃味。”
殷夫人笑骂道:“她还吃味,她的首饰便是长十个脑袋都戴不过来了!”
慎徽院的正房里,绣房来的人正给赵桓熙和徐念安量尺寸。
国公府一年做四次衣裳,按规製是每人三件,费用都是公中的。若嫌不够,自己花钱再做也是不限的。
夏季的衣裳原本早就该做了,只是前阵子殷夫人忙赵桓熙大婚的事,没顾得上,故此才晚了些。
赵桓熙伸展着两条胳膊,一边任绣房的管事妈妈给他量尺寸一边斜眼偷觑着徐念安。回来后她还没来哄他呢,他心里还置着气。
徐念安一个转身,赵桓熙急忙将目光移开,下巴微抬,装作不想看她的样子。
“哦哟,三爷比春天又长高了不少呢,再有两年,不定比大老爷都高了。”管事妈妈一边量尺寸一边奉承道。
徐念安忍不住一笑。
赵桓熙羞恼起来,待绣房的人量好了尺寸离开了,他拔腿就要往外走。
“三郎这是要与我冷战吗?”徐念安看着他的背影问道。
赵桓熙脚步停了停,回过身绷着俊脸问:“何为冷战?”
“就是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赵桓熙闻言,还在那儿认真思量要不要与她冷战,便听她道:“若是三郎打定主意要与我冷战,那我午后就去娘屋里呆着了。”
赵桓熙立刻走了回来,他不想一个人呆着。
“我问你,我好心好意去邬府接你,为何你回来的路上却一直取笑我?”反正屋里没旁人,他话也问得出来。
徐念安叹气,“你快要去国子监读书了,我不过试试你有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结果……”她瞧着赵桓熙,一字一顿,“毫无长进!”
赵桓熙又呆住了,“你的意思是,你只是在试探我?”
徐念安瞥他一眼,转过身去:“不然呢,取笑你有什么好玩的?”
赵桓熙狐疑:瞧你当时分明笑得很开心!
不过既然徐念安说只是试探,他便也不置气了。两人一道用了午饭,又去小花园里闲逛画画。
这次没在观鱼亭了,两人去了另一边的季明轩,上了二楼,将四面窗户大开,清风徐徐,吹得人昏昏欲睡。
徐念安早上起得早,午后必要一睡的。在家时忙而不得空,也就罢了,这会儿闲得很,她便没什么顾忌,懒得冒着太阳回慎徽院去睡,她直接往轩中的桌上一趴。
赵桓熙认真地画完一幅画,往徐念安这里一看,见她伏在桌上不动,便搁了笔走过来看她。
看她阖着双眼,他唤了声:“冬姐姐。”
徐念安没应声,他便知她睡熟了。
他转回书案那边,提了笔和颜料盘子来,悄悄在她光洁如玉的额上画了一朵花。画完花又画了叶,画了叶又画了枝,很快就画了一脑门子的花花草草。
赵桓熙欣赏一番自己的大作,窃笑一声,这才觉着在马车里被她打趣的郁气完全散了。
他施施然回到书案旁,继续作画。
徐念安一觉睡到自然醒,除了胳膊被压得麻,还挺舒服的。
她直起身来甩了甩发麻的胳膊,转过脸向赵桓熙那边看去。
赵桓熙看她顶着一脑门子的花花草草,笑得格外灿烂:“冬姐姐,你醒啦。”
“嗯。”她走到他身边,见他都画完两个扇面了,忍不住讚道:“你画得真是好。”
赵桓熙有些心虚,看着她道:“冬姐姐,我想明白了。”
“明白什么?”徐念安抬头。
赵桓熙看着她脑门上的花花草草,努力忍住笑,正色道:“我觉得做人要大度,若是以后再有人与我开玩笑,不是很过分的,我便不与他计较。”
徐念安点头:“你说得很是。”
“冬姐姐也认为应该这样?”赵桓熙追问。
徐念安道:“自然。”她还很欣慰地看着赵桓熙道:“三郎越来越懂事了呢。”
赵桓熙弯唇一笑,唇红齿白的,好看极了。
画完了画,夫妻俩来到楼下,在楼下坐一起聊天的晓薇和明理回头一看,都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徐念安莫名其妙:“笑什么?”
明理边笑边指着自己的额头,道:“小姐,你额头上……”
轩前就是湖,徐念安临水一照,大怒,自己掏帕子湿了水将额头擦干净了,回身就要找赵桓熙算帐。
赵桓熙早把东西往晓薇明理那儿一丢,跑出去几丈远了,边跑还边回头大声道:“说好了做人要大度的呢?”
“我说你怎么突然懂事了呢,敢情设着套在那儿等我钻呢。你站住,不许跑!”徐念安提起裙摆就去追他。
“瞧你那凶巴巴的样儿,我还不跑?我又不傻!”他转身一跳一跳地跑,结果刚跑到小径拐角,他猛的停住了,还情不自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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