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狗,不要生气嘛,再怎么说咱们也是相识了百年的故人,我此番前来是有事拜托你的。”风泽笑着朝天狗摆了摆手。
天狗只是回眸瞪视着他,表情非常不悦。
“是吗?可我看你这个态度,可不像是来求人的。”天狗鼻子哼气说。
风泽随手抛着匕首把玩,笑容逐渐僵硬阴冷。
“你早就认出她了,对不对?”风泽问。
天狗神色淡然,不可置否。
“你把她的宝剑从衣冠冢里刨出来,你明知那孩子的存在,为什么不来告知我?!”风泽语气渐渐不稳。
天狗将头摆向一边,脸色苍白,对于刨坟这件事,他很难做出合理的解释。
他叁百前是魔界战神将军最忠心的手下,只听命服从于简媞将军一人。
将军剑在人亡,本应该在衣冠冢里得到安息,但他却在前不久偶然一个夜晚,喝得酩酊大醉,心血来潮刨了将军的衣冠冢,偷了那把自动封剑的长剑。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只是突然心中悲痛伤感,觉得将军枯骨埋于地下,未免孤独寂寞,他想将将军的佩剑拿回来,哪怕是束之高阁,藏于人世,也好过躺在冰冷的地下和虫草相伴。
那天是将军下葬百年的忌日,天狗淋着暴雨来到将军下葬的荷花岛,偷了长剑化作匕首,在坟前拜了叁拜,转身就跑。
匕首放于心间,紧贴胸膛,冰冷的触感使他心间阵痛。
将军下葬后的日日夜夜是否也这般冰冷孤独?
奔跑时滴滴水珠从脸颊坠落,他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魔力将长剑幻化成匕首的模样,以掩盖行踪和气息,可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这把剑本身就不属于你,我只是物归原主,把它还给了本该拥有的人。”天狗冷冷地说。
那天他偶遇一个少女,那时明明是深冬,可天狗却觉得是山花烂漫的一天。
寒冰在她脚下融化,那少女仿佛是带着春天来的仙子,天生有一股魔力,引着他前去相认。
他化作铁匠铺师傅的样子,吸引那少女过来,在架子上众多宝剑里,没想到她一眼就相中了这昔日的佩剑。
不愧是将军,即便转世重来,仍是和这把剑有着莫大的缘分。
他把那匕首送还给陌生少女,他从她身上流转的气息中觉察出她是将军转世。
天狗突然觉得,或许前些日心血来潮地跑去哭坟并不是毫无根源的,也许就是为了这一天。
他心中激动,转身的瞬间,早已眼眶通红,泪流满面。
只是那少女似乎过得并不快乐,她的兄长对她态度恶劣,仙门其他子弟也并没有对她有什么好脸色。
天狗心中气闷,想要出手帮那少女却又觉得不妥。
这一世将军的命格早已被改变,既然她弃魔投仙,那便一定有她的道理。
他一个昔日的部下,所能做的就是暗中保护她,其余的都是天命,一概不能干涉。
只是后来没多久魔王出世,这让他着实有些意想不到。
或许是天意,天狗望着远处镇魔山熊熊燃烧的火焰,施了障眼法藏去铁匠铺,逆着蜂拥的人群独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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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狗,我知道我们百年前有过一些恩怨,但我今日来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有一事相托,不,应该说两件事,既然你已经和伶漪相见了,那繁琐的解释也就不用再多说。”风泽说。
风泽自认自己态度还算良好,昔日情敌见面,没有分外脸红。
“请我到你客栈里喝杯茶吧。”风泽手指向西南方,那里一片灯火辉煌。
荒郊野外站着说话总是怪异,两人踱步来到那家废弃的客栈前,对面青楼的热闹声声传来,暖黄色的灯火映的客栈也活了过来。
天狗挥手,门锁自动解开,一推开,里面虽然阴冷但却并不脏,桌椅板凳不染尘埃,完全看不出外面那废弃多年的样子。
二人落座,红木桌上的茶壶自动蓄满热水,两个青花瓷杯轻轻落于各自面前。
风泽将匕首放在桌子,同时又从袖口掏出了一枚圆形玉石。
“自打出山后,我的魔力似乎被封印了,受月蚀影响,白日法术受限,很难施展出来,只有夜晚才能自由行动,但功力也骤减,越发力不从心”风泽在天狗面前打了个响指,指尖的鬼火黯淡无光。
天狗皱眉,但嘴上的回应却很是淡定,“这倒不奇怪。”
“不奇怪?莫不是你知道些什么?”风泽问。
天狗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把弄茶杯,茶水在杯子里来回转悠,几近泼洒却又流淌自如。
他一副高贵懒散的样子,说话时并未看向风泽。“你做多错多,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不奇怪。”
风泽握紧拳头,身边黑气浓浓滚动。
这家伙叁百年不见,嘴还是那么欠打,不知道简媞看上他什么居然把他收做手下。风泽心想。
“天狗,你独自在外流浪多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你能来陪伴伶漪,虽然简媞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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