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但容貌英俊非凡,背脊挺直,虽暂落下风,但不失往日风范。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风泽眸中泛起涟漪,看起来又要感动落泪了。
伶漪不好意思地攥紧了裙摆。
这大魔王怎么回事,不是说是个杀人无数、冷血无情的大魔头么,怎么每见一次面都要泪眼朦胧的,比她还要爱哭。
“我不是来找你的,只是迷路了,被带到这里来的。”
伶漪指了指身侧的火苗,火苗呲溜一下掉进熔浆里,似乎不想被大魔王发现。
“伶漪,我很想抱你……嗐,看我这个样子,太丢人了。”
风泽背转身去,身上的铁链压抑他的魔力,他挣脱不开,越挣扎便越发难堪。
伶漪下意识走过去安慰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到大魔王风泽,她都会有一种想要安抚他的心情。
似乎他不开心,她也会因此而痛苦。
“大魔王,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么?”伶漪问他,手指想触碰风泽,却在触到屏障的瞬间,屏障裂开一道口子。
又是她的血在起作用!
伶漪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她从没发现自己的血竟然有这般用途。
若是早些年知道了,她定要在被关禁闭时次次用这种方法逃脱。
“风泽魔王,我的血,为什么能解开你的锁铐,难道我真的是你的女儿?你能告诉我原因么?”
伶漪手指划过锁链,和封魔山时的景象一样,封印都被解除了。
风泽扑过来狠狠拥抱住她,和阔别百年的骨肉相见,这份心情,难以言喻。
温暖覆盖在伶漪身上,伶漪僵硬片刻,像是一个有些尴尬的大人,从后轻轻拍了拍风泽的背,以做安慰。
男女授受不亲,她还从来没和哪个男人拥抱过呢?
这般亲密,虽然尴尬,但伶漪却没有感到不适。
好奇怪。
“这些阵法咒语都是因我而生,用了我的血作为引子从而将我封印,你是我的女儿,自然便可用同脉之血解开这些符咒。”
“这天下能破解咒语的人,除了你就只有和我订下血契的你母亲了,只是她……”
风泽声音闷闷的,百年前的往事仿佛就在昨天。
他还记得心爱之人倒在自己怀里,浑身是血,坠入深渊和魔域陪葬的样子。
世间万物都在生长变化,他被关押在封魔山三百年,却只能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不断重复悔和恨那段记忆。
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但没想到老天待他不薄,这个女儿当真是是他生命里最大的希望与救赎。
看着她就像是看到了当年的简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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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真的是你女儿。”伶漪低声说,心里对仙界的期望和幻想都一一破碎了。
她以前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是仙门百家里有名有姓的仙长,所以大家不敢轻易议论,亦或诋毁谩骂。但母亲魔族妖女的身份不同,所以便成了人人都要踩一脚的笑料。
伶漪为母亲感到不值,心里愤愤不平,觉得母亲这些年背负了太多骂名,这都是不应该的。
她很少生气,却在知晓身世的这一瞬间,握紧了拳头。
“锁妖塔的阵法远比镇魔山要脆弱,你站我身后,我来破阵。”风泽握着伶漪的手腕把她护在身后。
“等到出来后,我们就去九重魔域,等我把魔域恢复后,那里就是你的家,到时候有很多妖兽都会是你的玩伴,我会教你御火之术,你身上的寒蛊也会一一解开。”
风泽激动地说,他心中有一片规划好的美好未来。
伶漪跟在他身后只是点头,虽然这些并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什么呢?
好像是自由。
但这份自由不应该局限在任何地方。
伶漪看了看手腕上的银铃手链,无论她逃到哪里,师父以及整个千月岩都会找到她。
风泽魔王还在激动地自说自话,所到之处燃起一排小火焰,小火焰们跟随着他,一个个听到振兴魔域都激动地窜起更高的火焰。
“先前你给我的那把匕首,现在还在我这里,说来奇怪,你是怎么得到它的?”风泽从袖间拿出匕首,伶漪伸手接过。
“是一个善心的铁匠师傅,他随便打了一把送给我的,有什么不同么?”
伶漪看着匕首上的纹路,银光闪烁,倒映着她的面容。
风泽听到这里突然停下脚步,伶漪低头走路,一下子撞在他后背。
“这是你母亲的长栖剑。”风泽回头看她,一字一句说。
伶漪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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