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提我是怎么一脚深一脚浅地把夏野从雪山是深处背到镇上医院的了,总之在他终于在急诊里被接收时已经又是新的一天了。
背着夏野的时候我一直在不停地和他说话,就怕他因为失血过多晕厥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絮絮叨叨地从我们见的第一面,被他「绑架」,到我们一起逃过的追杀,我有多喜欢他送给我的见川,到搬到这个小镇上时我有多么期待新的生活。一点一滴全都历历在目,记忆力好得让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说着说着我还会抽泣起来,我想不通为什么每一次对生活有所期待的时候上天就要给我的命运来一个急转弯,身后就会传来夏野虚弱无比的道歉,带着一阵阵喘咳。然后我就会停下来安抚他,连同安抚我自己,再背起他来继续前行。如此循环往复,来时几个小时的路变得格外漫长,成为我生命中最难熬的一个夜晚。
耳边是监护仪传来的滴滴声,平稳地心跳让我一直惶恐不安的心情稍稍安定了一点。即使这个躺在病床上的少年亲手将我的憧憬打碎,我也没有办法将他列为仇人。毕竟和毫无忏悔地将我推入深渊的伊路米相比,夏野在祭台上的犹豫给了我救命的稻草。
我甚至没有办法就这么离开他,普通人的世界我融入不了,任何靠近我的良善之人都只会被我连累到卷入灾难。看着他缠满绷带的身体,回忆起祭坛那里一地的尸体,我控制不了我自己邪恶的想法。
「你也没有家人了,我们终于是一样的了。」
「你以后还会离开我吗?」
「我是不是你所剩的全部了?」
「我是不是终于可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一个又一个怪异又充满占有欲的想法在我的脑海里循环闪过,终于可以利用夏野的愧疚之心而彻底将他跟我绑定在一起的愉悦,让我几乎要忘记了不到一天前我差点灵魂毁灭的痛苦。一个明媚而又毛骨悚然的笑,无法控制地在我的脸上浮现,让进来给夏野换吊瓶的护士惊出了一身冷汗。
“西,西斯小姐,你的哥哥现在状态已经稳定下来了,他恢复得很快……”
可爱的护士小姐被有些诡异的氛围吓得说话都开始磕磕巴巴的,反省了一下自己过于得意忘形的样子,饱含歉意地说。
“那可真是太好了,如果没有哥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说着就低下头,用手捂住脸,不住颤抖的肩膀让护士以为我在哭泣,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双手掩盖下我依旧微微翘起的嘴角。
“西斯小姐,警察会抓住凶手的,你的哥哥恢复得非常好,应该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善良的护士为自己刚刚对我误解自责不已,忍不住走上前来搂我的肩膀,想给予我一点安慰。我顺势靠在了她的怀里,微红的眼尾正像是哭过的痕迹,完美地维持了我和哥哥相依为命的可怜形象。
而病床上,夏野微微颤抖的手指,被我紧紧握在了手里。
“团长,真的要让那个什么艾比加入旅团吗?”
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别墅里,信长一边擦拭着自己又重新沾上鲜血的刀刃,一边问着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库洛洛。库洛洛的脚边是还带着余温的房屋前任主人的尸体,圆睁的双目到死也没有闭上,也不会有人在帮他合上了。
“我看过她出手,确实还不错,但心太软了,不适合旅团。” 飞坦一边打着游戏机一边头也不抬的评论着。
“不过她在祭台上的样子,可真他娘的带感啊。” 信长终于完成了每日保养,往后一瘫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主人精心挑选的家具服侍起别人来一样用心。
“可惜团长不让我动手,那个什么星见一点用都没有,随便弄两下就坏掉了。”
“得了吧,要交给你那还能剩个啥?”
“你对我的技术有质疑?” 飞坦放下了游戏机,看向自己同伴的金色眼睛里满是阴鸷。
“嘛,团员之间不能斗争,我不跟你争。”
“嘁。”
库洛洛被两人的话又勾起了对昨天晚上的回忆。
被献祭的少女,洁白如羔羊,一如他对艾比往日里的印象。一开始只是因为在这个旅团活动的节点遇到意料之外的念能力者,让这位运筹帷幄的团长有些警惕,主动去打了个招呼,但没想到竟然是个单纯的得近乎好骗的少女。虽然经过良好的 训练,站在那里的气势就于常人截然不同,但怎么对主动靠近的陌生人戒心这么低呢?只是讲了几个故事就能收获她欣赏的目光,好像有了知识分子的身份加持自己就不危险了一样。不知道她的老师是谁,都没有教会她什么叫人心险恶就敢放她出来闯荡真是失职。
和传闻中让人闻风丧胆的a级通缉犯罪团伙幻影旅团的形象有所偏差的是,幻影旅团的团长库洛洛·鲁西鲁并不是一个嗜杀之人。
虽然旅团所到之处一般都会尸横遍野,但动手的大部分时候都是库洛洛手下的团员,真正让库洛洛自己动手的时候其实很少。团员对此有秘密的讨论,猜测库洛洛是不是怕把自己珍爱的毛大衣弄脏才不喜欢杀人,但这种戏谑式的猜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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