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承酒懒得理他,隻交代他一会宴上别捣乱。
宋随意嘴里“是是是”,到地方后就先掰了个香蕉。
关承酒:“……”
他作为王妃,自然是坐在关承酒旁边的,而这个位置,是整场宴会最受瞩目的,连小皇帝都比不上。
宋随意拿着香蕉,优雅地剥开,优雅地吃掉,又伸手拿了个橘子,扭头就问关承酒:“什么时候上菜?”
关承酒:“……”
“陛下还没来。”关承酒把橘子从他手里拿走,放回盘子里,让人把果盘端走,桌上瞬间光秃秃。
宋随意:“……”
“那陛下什么时候来。”宋随意蔫蔫地问他。
“来了。”关承酒目光转向最上头的位置,一个气质温婉的人牵着一个六岁的小男孩走了过来。
男孩身上还穿着繁复的龙袍,小心翼地迈着步子,一低头冕旒就跟着晃悠,他只能挺着背慢慢走,看着就挺累的。
宋随意看他那样,忍不住皱眉,小声问关承酒:“好端端干嘛穿得这么正式?就吃个饭,不嫌累?”
“他还太小。”关承酒道。
宋随意了然。
若是大人,穿简单点也就罢了,但这么点孩子,就只能靠衣服撑起来了。
宋随意手肘搭在桌上,撑着下巴看小皇帝,在心里唉声叹气。
这,就是将来要大杀四方的男主。
现在还是个小萝卜头,等再过个十年,翅膀硬了,就要开始布局谋划对付关承酒这个反派了,而他,就是那一颗小小的引路石。
投进湖里,或悄无声息,或溅起一点水花,总归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不过现在这么看,小萝卜头也挺惨的,这么点大的人,肩上就压了那么沉的担子,爹不在,娘性子太软管不了事,就剩下一个比鬼还恐怖的叔叔,这样的童年,怎么想怎么压抑,也难怪长大了会心理变态。
唉,十年,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宋随意地转回脸看看身旁这个冷着脸的阎王爷,再看看坐在不远处一直在跟其他官员套近乎的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处处是杀机,这日子真不好过,得紧着点才行。
宋随意问道:“所以陛下来了,准备好开宴了吗?母后说今天有八宝鸡。”
关承酒要宋随意几乎对免疫了,神色冷淡道:“急什么。”
说完目光又放到小皇帝身上。
就见小皇帝已经坐下了,椅子是特地打高的,刚好可以露出他半个身子来。
他绷着小脸,缓缓开口:“诸卿……”
开口就是又长又无聊的开场白,一听就知道是谁的杰作,宋随意都能从小皇帝一看就是在不断回忆的脸上看出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宋随意听完,诚恳道:“我觉得陛下可能没办法理解焚膏继晷的意思,他可能都不知道那几个字怎么写。”
关承酒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宋随意:?
禁止人身攻击!
算了,反正被杀的是关承酒又不是他,他操心个什么劲,哼!
宋随意撇过头,不劝了,专心盯着刚刚剥掉的香蕉皮。
大概是他的表情实在太过认真,认真得关承酒额角直抽,低声警告道:“这个绝对不能吃。”
宋随意:“……”
“王爷,我看起来有那么智障吗?”宋随意不满脸不理解,“你对我的期待能不能稍微高一点。”
关承酒乜他:“你这张嘴,实在让人提不起什么期待。”
宋随意:?
怎么又攻击他!
宋随意干脆抬手捂住脸,不见人了,那模样看着像是哭了,因而这回关承酒没说什么,太皇太后却开了口:“王妃这是怎么了?”
关承酒瞥了身旁的人一眼,道:“他没脸见人。”说完,压低了声音,“坐好,不然那件事免谈。”
宋随意:“……”
唉,有这么一个相公,夫夫生活真的很难和谐。
他放下手,端端正正坐好,嘴巴却不得闲:“王爷,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了,你不能再拿这件事威胁我了。”
关承酒:“只要你没拿到,那就是我的筹码。”
“做人要言而有信。”宋随意劝他,“你是陛下的长辈,要给他做榜样。”
关承酒嗤了一声:“陛下不会知道这些。”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宋随意扭头看他,“王爷,好自为之。”
说完就被关承酒冷冷瞪了一眼,于是闭嘴了。
过了一会,菜上来了,宋随意就不再说话,埋头狂吃,看得关承酒神色复杂。
要堵住宋随意的嘴真的很简单,但是这个办法真的……
整个大殿的人目光都落在了他们这边。
关承酒不是第一次被这么关注,但往常那些人的目光都是又敬又畏,今天的却是震惊中带着嫌弃,嫌弃中又带着敬佩,敬佩中还有那么一点点好奇,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用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