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随意:?
原来在这等着呢。
你不是真的不在意,你只是在找机会翻旧帐!
果然,每一张丢掉的脸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个代价他承受不起。
“不然我上去给他们表演个节目还来得及吗?”宋随意试图挽回,“这样外面就会说,虽然我是个很能吃的废物,但意外的居然会点别的!”
关承酒:“……比如?”
宋随意想了想自己比较有表演性质的技能,迟疑道:“比如给他们唱个歌?”
关承酒闻言,很轻地皱了一下眉:“在怡香院学的?”
怡香院是京城有名的青楼,原身似乎很喜欢去那里。
宋随意:“……你不要这么敏感好不好,谁去那种地方学唱歌!”
关承酒嗤了一声,没再说话。
宋随意总觉得自己的御厨大餐被他嗤没了。
他目光在场内转了一圈,落在正角落的几人身上,顿时有了想法,起身跑过去搭话:“几位公子,能借你们的东西用一下吗?”
那几人看见是他,立刻让出位置。
今天宴上的各种用具本来就是沈云霆准备的,虽然谈不上千金难求,但也都是好东西。
宋随意挑了隻顺手的笔,在心里大致打了个样,便轻轻落下第一笔。
他在现代时身体很差,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医院度过的,能玩的东西就变得很有限,画画就是其中之一。
他小时候是自己画着玩,后来父母看他喜欢,就请了个老师来教,是个年纪很大的老师,除了教他画画,还会教他写字,教他那些课堂上不会教的诗词歌赋。后来老师去世了,他就自己练,练完了发在网上,久了有很多人关注,有很温柔的人,也有很刻薄的人,也不知道那些人知道他死了,会怎么想。
应该也不会怎么想吧,只是陌生人罢了。
宋随意放下笔,又拿了另一支笔,沾了颜料开始上色,一笔一笔,在在纸上勾出金黄的花叶,最后以浓墨为枝,一副画就完成了。
时间不多,他没有画得太细致,中间的人只是勾出神韵,几朵金菊点缀在旁,虽然是纸上仅有的色彩,却依旧无法夺走那人半分风采。
宋随意又仔细看了看,很是满意,提笔写下“携壶酌流霞,搴菊泛寒荣[1]”,没有印章,就自己沾点红颜料画画。
再看看,更满意了。
于是他拎着纸噔噔噔跑回关承酒面前,给他展示自己的大作。
关承酒看着画像上的自己,眸中难得出现惊讶之色,连一旁的宋可意也跟着凑了过来,问道:“随意,你什么时候学的?怎么没见你在家画过?”
宋随意张口就来:“你没看到,怎么能说我没画过?哥,你不关心我!”
宋可意:“……”
道德绑架虽可耻,但有用,宋可意立刻闭嘴不再提这件事,但看着那话的眼神从一开始的疑惑,逐渐变成了羡慕。
弟弟偷偷学习,好不容易结果了,果实被别的男人摘走了,是他这个哥哥没有做好。
其他人的目光也跟着放到宋随意这,都对他的画有些好奇。
关承酒干脆放到桌上,看向宋随意:“之前怎么没说?”
“因为不主流。”宋随意继续胡扯,“自己画着玩的东西,上不了台面。”
他这话也是实话,他虽然以前跟着老师学,但自己也会去玩点别的,乱七八糟混在一起,就很现代化,很有……一点不怎么鲜明的个人风格,放在现在真的很不主流。
至于什么意境感情更是没有,整张图总结下来就是一个中心思想——康康我们王爷的盛世美颜。
他的每一笔,都充斥着对关承酒的讨好跟奉承,以及对明天宫晏的向往和期待。
既现实又带着美好愿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内涵。
宋随意被自己感动到了,他殷殷看着关承酒:“我觉得我值一顿宫晏。”
关承酒想了想,道:“你准备空手去?”
宋随意疑惑:“这又不是生日宴。”难道不是应该去连吃带拿吗?
关承酒提醒他:“你是第一次见母后。”
宋随意迟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母后还会给我大红包?”
关承酒:“……”
他是真不知道宋随意一天天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王府是少你东西了?”关承酒道。
“谁嫌钱多啊。”宋随意撇撇嘴,“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不就是想说让准备点心意给母后带去嘛,那不如就把这张送去,你看你出宫后陪她的时间就少了,我把你的画像送她,她想你了,就可以看看。”
关承酒冷冷地看着他:“我是死了?”
宋随意:“不要这么说自己。”
关承酒没说话,目光落到那行小字上,是非常娟秀的小楷,运笔轻灵工整,是一手非常漂亮的字,放在现场的世家子弟中也完全不落下乘,如果说字如其人,那这字的主人倒像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人,张扬又有活力,而不是宋随意这样成日就想着吃吃睡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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