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击即离,趁着戚拙蕴被袭击的回不过神,从男人身上爬起来,跳到地上,然后跑去门口,开门之前甚至不忘记摸摸自己衣服跟脸,确认没有很混乱后,用力将门打开,对着外头的人嚷嚷:“忠洪!好热!有没有冰盆,再送两盆进来吧!”
被推倒在小榻上的戚拙蕴撑着身子,坐起身后摸摸自己被少年咬的微痛的下唇,若无其事的拉着自己的衣袍,站起身掩盖住一些欲望。
沈禾见他站起来,还以为戚拙蕴准备报復回来,人跟做贼似的窜出去了。
脚步细碎,听起来是去找忠洪,跟着拿冰盆。
戚拙蕴吸了口气,头一次感受到,原来京城的夏日的确很热,让人难以忍受。
连外头的蝉鸣都显得聒噪恼人极了。
……
落荒而逃的沈小公子回来时,青年帝王已经摆起了明君样,坐在案前低头看着奏折。
他眉目低垂,薄唇比往日里微微红上一些,看起来少了很多冷淡与高高在上的气势,平易近人的不像是个皇帝。
沈禾靠在冰盆边,看忠洪让人将冰盆放得离小榻极近,冰块散发的凉意压着人心中的燥热,让人头脑变得清醒。
沈禾才满意的坐上小榻另一侧。
他瞧戚拙蕴看折子的模样,瞥了两眼后收回视线,然后去摸忠洪贴心准备的书册。
好几本,是沈禾最近忙着策划跑路,没空看的新话本子。
他摸来一本,津津有味的翻看,然后没忍住,咬着下唇嘿嘿偷笑两声。
惹得戚拙蕴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
戚拙蕴弯着唇垂眸,朱笔在折子上批注,写完一本放在一侧,低醇的嗓音问:“禾禾,你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同哥哥交代呢。”
沈禾:“?”他竖起耳朵。
干什么?又要钓鱼执法?
沈禾可熟戚拙蕴这套,总是问人问的不明就里,不点清楚自己的问题,唬得人心虚,张嘴叭叭叭就将所有的底细交代了。
沈禾上过可多次当,现在他可不会吃这种亏。
当他小孩儿呢?!
他装傻充愣:“哥哥你说什么呀?”
然后翻一页手里的话本子,假装自己看得全神贯注,没有空听戚拙蕴的话。
戚拙蕴说:“说说沈小公子是何时有了心悦之人,何时筹谋下江南,又是看中了江南什么样的男子,准备寻来做自己的妻子。”
沈禾:吃醋是吗?是吧?
啧啧啧,还假装不动神色的专心批折子,别以为哥没看出来!
沈禾一边喜滋滋,一边为自己辩解:“没有的事!我哪里知道江南有什么样的男子?况且,我也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有了心悦之人。”
沈禾说着,想到什么,眼睛发亮,话本子也不看了,扔在小榻角落里,从怀里掏吧掏吧,摸出他揣了一早上的小老虎:“哥哥!我在我床底下找到的!”
沈禾想了一路,都没想明白戚拙蕴的小布偶是怎么掉到他床底下的。
分明从搬出东宫后,戚拙蕴就一直忙碌的要命,没有见过他多少次。
沈禾又不傻,相反,一旦找准方向,他猜起来快得很。
他想到他时常做的梦,梦里的戚拙蕴总与他亲吻,想到嘴里若有若无的甜味,还想到连翘与忠言他们有时候没能藏好的古怪神情。
他以前没想那么多,认为戚拙蕴是个直男,根本不会往这样奇怪的方向联想。
现如今一堆疑点串起来,沈禾越想越觉得很多事情可疑。
他已经开始怀疑前年,戚拙蕴醉酒戳他那次,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
但沈禾又不太敢肯定。
如果按那样早戚拙蕴就喜欢他来算,岂不是戚拙蕴暗恋他很久?
这有点儿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意思,沈禾要脸,不太好意思。
戚拙蕴瞳孔缩了下。
不过沈禾没有发现。
这布偶丢了许久,戚拙蕴没想到是落在了沈禾那里。
戚拙蕴看着少年明亮的眸子,与得意的神情。
他似乎不害怕,反而像是拿住什么证据一般,只是想要跟他掰个输赢,从不去深想着背后代表着什么。
戚拙蕴没有接那个小老虎,反而是瞧了好一会儿后,说:“那就,送给禾禾吧。”
沈禾打量了下戚拙蕴的神情。
他绕过小几,从内侧凑到了戚拙蕴身边,低着头将那隻小老虎挂在从前戚拙蕴常常挂着的腰间位置,认真的埋头系着绳子:“那我现在送给哥哥了。”
系好后,沈小公子退后点距离,满意的拍了拍,丝毫不觉得一个皇帝,腰间挂着这么个圆溜溜的布偶老虎,有什么不对。
沈禾懒得再追问了。
他看见戚拙蕴的神情,忽然想起自己走之前,以为自己的初恋要彻底完蛋了,那种心酸的要命的感觉。
暗恋真是辛苦的经历。
戚拙蕴应当不太想告诉他,就像他不是很想告诉戚拙蕴,自己偷偷掉过多少次眼泪,夜里连做梦都很难过一样。
他撅着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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