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防住贼,该搜身严查才是。
沈禾这种时候,完全瞧不出他在长辈亲人跟前活泼的样子,格外沉得住气,瞥赵志忠一眼,摇头轻声:“不要打草惊蛇,你懂我的意思吗?”
赵志忠愣了会儿,小心点头。
防住小偷有什么用,家贼出现在内部,日防夜防,不如将家贼撵出去,从源头解决。
撵出家贼还不算,还得揪出跟他们接头的人。
以往仿他们的,他都忍了,总归这些东西也是他学的现代技术,不能自己吃饭,人家喝口汤都不准。
京都中有些仿製他们的铺子,沈禾甚至晓得背后是谁家。
他们大多有些数,京城里少有铺子后面没个撑腰的人,不会做过分。
时常是沈禾他们已经卖了大半年后,京城中才会慢慢出现仿製品,价格也不会放太低。
这回,阴损到这种地步的,沈禾实在是头回见。
太没有分寸,才让沈禾这样震惊。
沈禾安排好这些后,工坊里的人大多不知,每日火热朝天的敲敲打打,配件转到后院,一群人手指熟练灵活的将零件装上。
这两日多了道额外的工序,便是要用打好的刻章在上头按个序号。
刻章上都数字他们不识得,还花了好些功夫才将这些符号与数目对上。
天色入夜。
工匠们收拾东西,将零件规整,装好的整件放回库房。
装自鸣钟的人数不多,在后方一个小角落里,仅有五人。
一日下来,才装好八台,小心翼翼放进库房后,落锁离开。
走的时候,有人脸色不大好,偷偷瞧了落锁的库房好几眼。
同行的人招呼:“柱头,瞧什么呢?还不快走?你家婆娘前两日还同我家的说你呢,好几日不落家,做什么去了?”
被叫柱头的是个瘦猴模样的男人,胡子拉碴,闻言哈哈笑两声:“那能去干啥,这娘们就是事儿多。”
同行的人瞧他好几眼,最后摇头说:“你家婆娘也不容易,你好生做个人。罢了,不同你多说。”
而后便走了。
柱头撇嘴,瞧着人背影,很是厌恶的翻个白眼:“装什么象。”
他绕了好几圈,在街上晃荡。
夜市很热闹,现在正是一些摊子刚出来的时候。
他混着在摊子上吃了碗面,绕好几圈后,再度回到了工坊附近。
也不知道赵志忠那狗东西这几日发什么癫,弄劳什子的标序。
搞得他都不方便动手。
他在墙头跳了好几下,好不容易翻进去,寻摸了好半晌,才摸到一些富余的零件,揣进袖子里,用绑带将袖口绑好,原路从墙头费力翻出去。
逮住了!
夜色能够轻易掩盖一个人的行踪。
唯有如水的月色, 能够让人看清模糊的影子。
在远处街市尚且热闹的时候,连细微动静都能被远处传来的声量掩盖。
柱头揣着袖子,若是换作他刚做这样行当的时候, 必然是小心谨慎,连风卷动树叶都要一惊一乍,现在却熟练的大摇大摆, 飞快离开附近的街巷后, 更加泰然自若。
光是看他这副姿态, 绝没有人能够猜到他先前做了什么事。
他再度在夜市里晃悠一圈, 兜了个好大的圈子, 最后估摸着时候,才到定好的接头地方。
这里在湖边, 生着一小片树林,他在湖边蹲了小片刻, 拍拍树干,上头跳下来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压着嗓子很是不满的问:“怎么才来!”
柱头怨气比这人还大, 他自恃这些人需要他, 定不敢得罪, 于是态度上敢于拿乔:“我花费了好大的功夫,你急什么,一不小心叫人发现, 以后就全完蛋。”
接头的人同样是办事的,不能撒气, 隻好忍着:“东西给我。”
柱头解开绑带, 将藏在袖口里的小零件小心翼翼的倒入对面人展开的布帛中。
零零散散,只有几件小配件, 接头的人实在是没忍住:“又这样少?比昨日还少了!你这几日是怎么回事?!”
柱头一甩松垮垮的袖子,骂道:“我想吗!?多捞点油水你当老子不愿意?谁知道赵志忠那狗玩意儿作什么妖,配件分到人手上都是有数的,他分的少了,我动得明显不就被瞧出来了!?”
柱头又说:“还有,你回去与你主子说说,壳子你们自己想法子造,眼下咱们壳子上都得打上印子,动不了,反正这玩意儿弄个大概样子就是,你们回去自己糊弄下。”
接头的人要与柱头争辩几句,话未来得及说,一个黑漆漆的布套兜头盖住他们,颈子被人勒住喘不上气。
死命挣扎片刻,便手脚一软,撅了过去。
勒人的臂力大,三两下将人绑了,扛上肩头。
抗柱头的那个身影稍稍高大些,跟在前一人背后,走了好远,确认他们没叫人发现,才用气音衝前头的人喊:“爹,爹!”
赵志忠没好气:“喊什么喊!”
出家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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