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庆幸,幸亏他已经冷静下来,不用担心丢人。
戚拙蕴低头,从背后压在少年肩头上,瞧见他搭在被角试图掀被子的手,指侧白嫩的软肉浮着嫣红色泽,像是被人反覆抓挠留下的痕迹。
他握住少年的手,捏着他的手指轻轻摩挲指侧红痕,问:“怎么红了?自己抓成这样的?”
沈禾觉得自己掌心开始发烧,被人烫了一下似的。
他奋力挣扎,口中道:“不记得,不知道什么时候抓的。”说着抽回自己的手,试图钻出去。
从上面扒拉被子失败,他干脆朝下蛄蛹。
三两下就从戚拙蕴胳膊下面脱身,从被子里钻出来,然后光脚跳到地上。
没能注意到往下钻的时候,戚拙蕴有很长段时间段僵硬,以至于没能够将他製住。
沈禾落地后便去抱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边套便说:“我要出宫去找表哥他们。”
戚拙蕴不意外,沈禾凡是出宫,找的就是那么几个人。
戚拙蕴没有急着掀开被子,他继续维持拥着被子的姿势,靠在床头,瞧沈禾穿衣裳,笑他:“这个时辰,你出宫去扰人清梦么?”
宫门恐怕都才开。
沈禾说:“用个早膳去刚刚好。”
穿完衣服去套鞋子,戚拙蕴叫住他:“过来罢,哥哥帮你束发。”
换作之前,沈禾肯定凑过去让戚拙蕴来。
但这次沈禾没有,沈禾背对着戚拙蕴蹬靴子,说:“哥哥你快穿衣裳起床罢,我去找连翘就成。”
不知道是不是弯着腰说话的缘故,嗓音有些许发闷。
戚拙蕴看着少年散着衣裳,出了里间开门去叫连翘。
忠洪与忠言进来,端着铜盆,等候主子来净面。
沈禾瞧见屋里人多起来,心中稍稍松口气。
他开个门的功夫,戚拙蕴已然起身穿好衣裳,沈禾心想他倒是快得很。
两个人一道用过早膳,沈禾同戚拙蕴告别,便坐了马车出宫去。
柳峥他们还未去太学,不过现下很是忙碌,今年秋闱他们便要下场,若是不中,京都就这样大,家中人多在朝堂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落榜总归是丢家中人的脸,也丢自己的脸。
沈禾忽然出宫,柳峥三人颇为惊讶。
尤其是戚厌病。
他上上下下打量沈禾,问:“小禾,你是不是同皇叔闹不痛快了?”
沈禾:“?”不是,你怎么看出来的?
沈禾马上反驳:“没有。”只有他一个人不痛快,是他单方面的原因,算什么闹别扭。
沈禾被戚厌病这样一说,顿时觉得心虚。
他还以为自己掩盖的很好,戚拙蕴都没有看出来不是吗?
不过想到戚厌病在这方面天赋异禀,他又稍稍松口气,应该只有戚厌病一个人敏锐。
沈禾瞪着溜圆的眼睛,反驳道:“昨日太子哥哥生辰,我怎么会与他闹不痛快?”
戚厌病抱着胳膊,端详沈禾,若有所思:“就是因为皇叔昨日生辰,你今日一早便出宫,才更像闹不痛快啊。往年这种时候,你可从不会出宫的。”
别说太子生辰第二日出宫奇怪,光是这么早出宫便够怪了。
沈禾以往没什么要紧事,出宫寻人玩的时候,都要日头升高了才愿意出来。早上不论醒没醒,一定是要在床上赖一会儿才满意的。
沈禾生怕被戚厌病这家伙真分析出个所以然来,脑袋急转,抠出个理由:“我要忙着赚银子,当然要早些出来,来晚了你们要忙着读书准备秋闱,总不能耽误你们的时间。若是你后面考的不好,怪我怎么办?”
戚厌病一提到秋闱,脸就垮了,唉声叹气:“我也不想考的,柳峥与郑学则下场就是,非要押上我做什么?我就不是读书的料!祖母这便是强人所难。”
郑学则没理长吁短叹跟要了命一样的戚厌病,瞧着沈禾,眸子微微动了下,问:“小禾差钱?”
郑学则知道沈禾捐了四百两黄金,这么几年积攒的家当一下子送出去大半,但不至于这样急切于赚银子才是。
他们每月的铺子生意极好,便是就如此晾着不管,进帐也不是笔小数目。
郑学则没有提这件事,很有他的保密原则。
沈禾摇头:“倒不是差钱,我眼下正闲着,当然要出来多多操心,银子嘛谁会嫌多嘿嘿。”
柳峥若有所思。
总觉得郑学则跟小禾之间,有什么事瞒着他跟戚厌病。
得找个机会,逮住郑学则问问。
柳峥觉得,他身为小禾的亲表哥,没有比郑学则差一檔的道理,去关心一下小禾是正当理由。
思前想后,柳峥不得不将戚厌病也纳入这个计划。
他一个人八成无法撬开郑学则的嘴。
他们凑在一起,一通七七八八的说,还出去玩了一趟。
沈禾总算是放松下来。
他心情变得雀跃,心想只要忙着赚钱,谁还有空管暗恋那点儿事啊。
等他荷包鼓鼓,就带着银子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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