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眼神绝望,望着戚拙蕴无声做嘴型:“哥哥!”
戚拙蕴被他一套小表情逗的眼底满出零星笑意。
眸子瞧起来不再那样冷淡,软化许多。
其他人并不知道沈禾背对着他们在干什么,只能瞧见戚拙蕴的神色有所缓和。
心中纷纷松口气,太子殿下应当没有太过计较,这事还有的谈。
实在不行,将家里犯事的混帐小子丢进牢狱,待上几天,也吃不了多少苦。
面子功夫总是要做的。
就见周彦为沈禾检查完,沉吟片刻后道:“小公子手脚扭伤,眼下瞧着并无大碍,待一夜过去,瘀血阻塞,便会显出肿胀之像,疼痛难忍,手指有些挫伤与扭伤,需要好生将养,所幸是少年人,应当要不了多久便能恢復。只是面上的伤口……说不好会留下疤痕,破了相。待微臣回太医院后,会尽力配置药方消除伤疤。”
他衝着戚拙蕴行礼。
沈禾听完:“……?”
什么东西?
他哪里扭伤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沈禾两眼发懵,不确信的摸摸自己的手腕,再弯腰去摸自己的脚腕。
好好的,但周太医说的太认真,不像是假的。
他还在发懵,其他人瞧见他这些动作,却当周彦说的都是真的,沈禾真被打得受了不少伤,只是掩盖在衣物下,他们瞧不见罢了。
瞧瞧他这模样,连衣裳都被撕成了这样子,不晓得他们家中逆子是多大的胆子,对沈禾下了什么样的狠手!
有些人是派了家中管家来,有些是亲自来,怒上心头,亲爹当即一脚踹在不孝子的腿弯上,呵斥道:“跪下!”
被踹的人还没跪,旁边的人先扑通一声跪下了。
沈禾摸了一通,不管了,回东宫再说。
现在要紧的是把他们都送进大牢!
都给哥坐牢去吧!
沈禾急巴巴的说:“哥哥,他们知法犯法,狎妓!就在临江阁,还想故意带着我去,我本来以为就是普通吃吃饭。”
沈禾手一指:“那边都是人证,一个没跑,我都给带来了。”
戚拙蕴扫到一边跪着,抖如筛糠的一群人。
摸摸沈禾的后脑杓夸奖:“哥哥晓得,禾禾做的不错。”
他捏着沈禾的后颈说:“你先出去,在马车上等哥哥,哥哥处置完这些人,马上便出来。”
沈禾心不甘情不愿:“我为什么不能留在这里?”
男主发威第一现场,他有什么不能看的!可恶!
戚拙蕴从袖口中掏出一方帕子,擦干净沈禾濡湿的后颈,手指勾着他的发丝,两下将沈禾散落的黑软乌发重新束起来,用簪子固定好。
没有头髮搭在后颈,沈禾顿觉神清气爽。
戚拙蕴哄他:“车上有连翘给你备的荷花糕,快去。”
沈禾见戚拙蕴真不打算让他留在第一现场,撅嘴以示不满,然后跟着忠洪扭身出去。
周彦还在继续给其他人检查。
看完之后,周彦道:“在场中,唯有世子与沈小公子的伤势较为重,其他人并无大碍。世子面上并无伤口,待瘀血化去,便可恢復,腿上的伤也只需将养几个月。”
允王妃没忍住,恼怒道:“照你这意思,我儿的伤还比不得沈禾那点口子重!?”
她儿可是腿都断了!
不知道是谁踩的!
允王轻轻扯她,用眼神示意戚拙蕴的方向。
现如今太子亲自来,就算是有气也先憋着,将儿子捞出去再说。
总不能真叫他们王府这么个独苗苗去牢中受苦!
允王妃狠狠哼了一声。
便听见太子用很轻的语调,蓦然笑了一声。
笑得毫无波澜,分明是笑,却叫人不寒而栗。
青年的嗓音是悦耳的,温醇磁性,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自然比不得。他如何配与孤一手养大的孩子作比?”
允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说的是,此事是微臣教子无方,还望太子殿下看在他们年岁尚小的份上,莫要太过深究,待微臣归家休整一番,定然带着这不争气的孩子,去国公府为小公子赔罪。”
戚拙蕴垂着眼眸,漆黑的眸子瞧起来,像是笼着一层阴云。
他对京兆尹道:“按律处置,若是有所徇私,这京兆尹的位置,孤便换个人来坐。”
“天子脚下,尚有人视律法为玩物,如此藐视天颜,允王,孤望你能入宫,自己向父皇请罪。”
……
沈禾坐在马车里,还在不信邪的查看自己的手肘子。
戚拙蕴上马车的时候,瞧见的就是他口中叼着块糕点,将自己的裤腿撸起来,露出一条纤细光洁的小腿,皱着眉一脸沉思的模样。
可疼了
沈禾叼着糕点, 听见戚拙蕴上马车的动静,将咬在唇边的剩下半块,努力的咬进口中, 白嫩的脸颊边顿时鼓起一个大包。
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样子,让人极其想伸手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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