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不吵醒男主,醒来后也没有作声,好不容易等到忠洪过来,立刻忍不住表达自己要干饭的念头。
忠洪瞧着沈禾这么乖巧,不仅没有理解沈禾的意思,反而笑眯眯的轻声夸:“小公子真是乖巧,一点不闹腾人。”
沈禾:“……”
男高生喝母乳
那也不是,再不喂我,我就要闹了。
十八岁男高生的理智也不能控制婴儿饿起来想要干饭的心。
沈禾声音大了点,再度衝着忠洪叫唤,努力表达自己的意思。
怎么回事,不是男主身边的得力大总管,说好的人精呢?
忠洪还没看出沈禾的意思,男主被沈禾的哼唧声吵醒了。
小太子醒来,两手麻木,浑身酸痛。
他皱着眉,低头对上沈禾的眼睛,神情忪怔。
沈禾衝他哼哼两声。
小太子抿着唇,嘴角露出一点细微的笑容:“忠洪,现下什么时辰了?”
忠洪弯腰从戚拙蕴怀中将沈禾抱起来,轻声道:“奴才正要来唤您呢,眼下卯时一刻。御林军与沈国公府的护卫已经寻来,沈夫人送上马车,就等您上车,咱们便能回京了。”
戚拙蕴脸上松懈的笑容收敛,活动着自己酸麻的手臂,朝着破庙外走。
早晨的初阳升起,外头能够听见沈家的仆妇压抑的小声泣音。
戚拙蕴小小的身体出现在破庙门口的时候,沈家人立刻瞧过来。
沈国公府的侍卫头领走到戚拙蕴跟前行礼:“奴才见过太子殿下,劳烦太子殿下照看小公子一夜,眼下国公大人已知晓夫人倪难,太子殿下可将小公子交给奴才,奴才带着小公子回府向国公大人复命。”
戚拙蕴脸上没有表情,想到昨日夜里,沈夫人跪在地上求他的一幕。
这个小婴儿与他一样,有着无数人想要他死。
想到这里,戚拙蕴觉得他们真是同病相怜。
他冷冷的拒绝了侍卫:“孤身边的人自会将他照顾好。”
侍卫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瞧着小太子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瞧着他,稚嫩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样子,瞧得人心底发怵。
小太子不管他是否应答,带着忠洪上了自己的马车。
沈禾躺在忠洪怀里,两眼望天毫不担心。
有男主护着,他隻用混吃混喝就行了,男主超牛的。
就算是男主只有八岁,也超牛的。
马车骨碌碌往前,沈家人的响动被抛在后方,沈禾见他们应该有空管自己了,又开始哼哼。
好在这次有男主在,成功的理解了他的意思。
戚拙蕴问忠洪:“可有什么吃食?糖水或羊奶,喂他一些,回宫中后便寻几位乳母来。”
忠洪掀开帘子,对外吩咐着,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人送来了羊奶。
还有一并带来的各种点心,摆在小太子跟前。
忠洪给沈禾喂羊奶,戚拙蕴则用点心充饥。
沈禾快要饿死了,小婴儿每隔几个小时就要进食,他从昨天半夜出生,一直到现在才喝了第一口奶,张着嘴对着杓子添个不停。
他不怎么会添,小婴儿的身体还不好控制,好在忠洪是个懂事的,失笑道:“殿下心细,是奴才大意了,小公子生下来到现在,才吃了第一口奶,瞧这模样可见是饿狠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托着沈禾,将襁褓斜着立起来摆出喂奶的角度,倾斜杓子配合他小声吧唧羊奶。
喝了小半碗,沈禾才觉得自己被饥饿拉扯的理智回笼,闭上嘴不喝了。
戚拙蕴问忠洪:“他既然饿了,怎么不哭?”
他还是昨夜里,听见过沈禾细细的哭声,一丁点声音,完全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嚎啕大哭。
戚拙蕴听过九皇子与十公主出生时的哭声,他们出生间隔了几个月,彼时皇后身体无恙,带着七岁的戚拙蕴。
戚拙蕴不肯跟着宫人离开,便听见了他们出生时的哭声,洪亮又吵闹,生下来后也是隔上一会儿便要大哭一场。
与这个孩子,完全不同。
忠洪心想,怕是因为沈小公子还未足月的缘故,却并未这样对戚拙蕴说,笑眯眯道:“小公子这是不忍心吵着殿下您呢。”
戚拙蕴的视线又落在沈禾身上。
沈禾睁着一双葡萄似的眼睛看他,脸上皱巴巴的皮肤经过一夜的时间,变得水润了一些,比昨晚瞧着要更加可爱。
他心想大总管可真会说话,这个好感帮他刷的,简直是他的嘴替无疑。
至于先前看不出来他饿的前胸贴后背这件事,沈禾已经选择性遗忘了。
他乐呵呵的,看了一会儿男主,吃饱喝足,困劲上涌,闭上眼睛睡着了。
这一路摇摇晃晃,沈禾再醒过来的时候,入目的已经没有任何破败屋顶,而是朱红漆木横梁,周围隐约有一点馨香的味道。
他躺在一个小摇篮里,盖着小小的被子,视野中能够瞧见摇篮两边的木边框。世界四四方方,只有小小一块。
沈禾一醒,没个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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