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烨从窗户翻身出去。
窗外传来细微声响,然后,是一片沉寂。
管予两臂交叉着盖在眼睛上。
早上比平时晚起许多。
姥姥姥爷还没吃早饭,该是在等她起床了一起吃饭。
管予非常不好意思,忙梳洗了跟姥姥去厨房盛饭。
姥姥瞧了她好几眼,脸上若有所思,却没开口说什么。
管予洗脸时看到自己的眼睛又红又肿的,实在是无法遮掩过去。不知道姥姥心里会怎么想?管予尴尬不已,姥姥不问,她也就鸵鸟一般假装什么事也没有。
中午时管予跟张狂打了个电话,午后,管予去了那面湖洗澡。
张狂第二天赶了过来。
管予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其实,她并没有什么是需要收拾的,她这里的一切,基本都是张狂替她张罗的。
姥姥姥爷还有张狂,都惊讶她突然的决定。
管予说:“我想回家了。”
姥姥慈爱地摸着她的头发:“回家好。以后,娃娃大点了带来给姥姥瞅瞅。”
管予红着双眼点了点头。
跟在张狂身后刚跨出院子,管予就看到抱胸靠在荔枝树下的秦烨。
管予避开秦烨冰冷的目光,跟着张狂直接钻进车里。
管予一直没有回头。
但她知道,秦烨,只会比她更快地回到x市。
买的是卧铺票,张狂不放心,一直坚持要亲自送她。
管予很坚定地拒绝了。
她给他们添了太多麻烦了。
“只不过睡一晚上,明天就到了,我现在行动也还方便,你们尽管放心啦,真的是不需要人照顾的。放心放心。”
管予进站时还在不断地安抚一脸担心的张狂。
“路上我会时刻向你汇报的,长官!”管予开着玩笑。
赵敏依依不舍的:“姐,等我休到小长假我去看你。”
“好啊。”管予朝他们挥了挥手。
“路上小心,到了记得打电话报平安。”
张狂真是个暖心的好男人!
管予笑着用力地点头。
在候车室里等车时管予给家里打电话,说她明天到。
管非说他到车站去接她。妈妈一直反复地叮咛着路上要小心。
管予很快找到车厢,对面铺的男士看她是孕妇,很热心地帮她放好行李箱。
列车开启,缓慢行进,管予望向窗外。
这是她第二次坐火车,第一次……管予想起徐吹雪调皮的笑颜,徐慕容带着些微距离的温和。
只觉得那像是发生在前世般的久远。
物是人非!
管予扯了扯唇角,起身准备在卧铺上躺一会。
刚在卧铺上坐下,一位露着八颗牙笑容迷人的乘务员就过来了。
乘务员说有个车厢的乘客想跟管予换卧铺,那位乘客的家人在这个车厢里,一家人同在一车厢路上会方便一些,问管予是否愿意更换?
管予没有多想就同意了,她只觉得是件小事。
乘务员热情地帮管予提着行李箱,让管予跟她走。
狭小的过道上走了挺久,管予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是朝软卧车厢走?
还没等管予拉住乘务员问清楚,前面的乘务员反倒先停了下来。
管予看着对面那个并不陌生的男人,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男人接过乘务员手里的行李箱,乘务员转身面朝管予,展开露出八个牙齿的笑容:“祝您旅途愉快!”
管予嘴角抽了抽。
男人拉开包厢门。
管予沉默地与半躺在卧铺上的司南对视。
司南没有戴眼镜,脸色苍白,看着她,笑得跟过去一样,斯斯文文的。
司南转过视线,对那个男人说:“好了,刘石,你走吧。”
“二少……”
“走吧,管予会照顾我。”司南看向她,笑得笃定,“管予,你会照顾我的吧?”
管予没有回答。
那个叫刘石的男人三步一回头的,终于是难分难舍地离开了。
司南看那男人走了,朝管予无比虚弱地招了招手:“扶我一下,腰酸。”
管予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瞥向那空荡荡的袖管。
司南顺着管予的视线也看向自己的左臂,眼皮掀起,很有心情地自我调侃着道:“那石头太大,一下就把骨头全撞碎了。啊啊,一只手果然还是不方便。没人扶,连坐起来都难,真可怜……”
司南自动消了音,他抬眼看向俯身伸手扶住他臂膀的管予,黑白分明的眼里突然流光四溢,很是明亮。
在司南腰后又塞上两个枕头,管予在对面卧铺上坐下。
司南朝桌上抬了抬下巴:“管予,我饿了。”
管予看向桌面用保鲜盒装好排成一列的各种汤汤水水,随手拿起一盒,打开了盖子给司南递过去。
司南举起手在管予眼前无力地晃了晃:“我的手没力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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