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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刈从地上起来,拉好裤子拉链,整理了下皱巴巴的衬衫,看了眼窗外燃烧了半个天空的晚霞,拿起遥控开了房锁,他朝司南走过去。
凶悍地把司南从管予身上拽起来一把按压在地上,朝边上的管予瞪了眼:“还不快滚!”
管予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耳朵里最后听到的是司南的吼声“肖刈你他么的……”。
从电梯里出来,撞上了两个穿侍应生衣服的人,那两个人被她吓了一跳。两人神色怪异地看了看她,欲言又止的最后还是保持沉默地进了电梯。
管予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糟糕,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
项链,项链,她得快去找项链!
绕着会所找了一圈又一圈,果然没有。
管予坐在地上抱着头,头疼得厉害。
去了医院,医生说,有轻微脑震荡。
对上医生打量的怪异的视线,管予说,她被抢劫了。
那医生热心地问要不要报警。
管予说不用了。
因为头上带了伤,医生让留院观察一天,还让她联系家人。
管予说不用了。
到外面超市买了包一次性内裤,买了面包牛奶,管予回了病房。
在厕所里穿上内裤,管予偷偷掉眼泪。
护士扎针挂上了点滴,大病房,一间里连带管予单病人就有九个,再加那些家属,整间房吵吵嚷嚷的太过热闹。
管予缩在床上拼命隐忍着,直等到关了灯逐渐没了声响,才敢让眼泪畅快地流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管予只觉得悲伤,无法抑制的悲伤,似乎全身的水分都要化成泪水从身体里涌出来。
头哭得阵阵发痛。
被包扎起来的伤处也一抽一抽的疼。
管予抽抽噎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做了复查,医生说不打紧,嘱咐了些注意要项,开了点药就让出院了。
从医院里出来,管予一时惶惶然不知道该上哪儿。
她现在这副模样,回家会被说死。
可除了回家,她能去哪儿?
管予去买了条丝巾围在了脖子上,虽然怪异,但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办法。管予在路边公园的长椅上坐了老半天,觉得肚子饿了,又去街边小吃店喝了碗粥。
慢吞吞地走在路边,管予想还是回家吧。
在心里打着等下回家应付询问的各式草稿,管予一不注意就走岔了路。
差点就撞上了水泥柱,管予心有余悸地摸摸头上包着的伤口。
抬头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自己给走到条陌生的小道上了。
在原地等了片刻,等来了一个行人,问了车站怎么走,管予道了谢朝路人指的方向继续前进。
小道两边都是些很有些年头的古式住宅,路过的很多房屋都已闲置,所以,即使是这样的炎炎夏日,慢慢走在其中,也感受到了种因荒凉而生的阴冷感,管予不由加快了脚步。
经过一栋破旧得让人怀疑下一分钟就能倒塌的房屋,那紧靠路边的屋檐上的瓦片凌乱不堪要掉不掉的,还有几棵杂草摇曳在上头,已是快步走过去的管予突然猛地刹住脚,缓慢地回过身。
蜷缩在屋檐下的,头发蓬乱的人……
管予在原地站了许久。
慢慢走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缩成一团的人。
又站了很久,但是那人毫无所觉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管予伸出脚,踢了踢那人曲起的膝盖。
没有动静。
管予用了点力气,又踢了下,那人就沿着墙慢动作一样倒在地上。
管予静静地看着倒卧在地上的人。
蓬头垢面,消瘦得找不到半点原来面貌。
管予望着那人,心里奇怪,她怎么就能知道是他?
呵呵。
管予自嘲地笑了两声。
盯着那人白惨惨起了皮的嘴唇,紧紧闭上的眼睛,呼吸微弱,管予想,他是不是要死了?
真惨!
呵……
管予蹲、下身,定定地瞧着那凄惨的一张脸。
视线移到他的肩膀,干涸了的一大片褐色。
他挨不过今天了吧?今天过后,大概就没这么个人了?
管予看着那血渍,因为着血腥气,有两三只苍蝇在肩头上徘徊不去。
管予嘴角勾起,神经质地笑着,但随着低哑的笑声,一颗眼泪“啪嗒”掉落在自个儿手背上。
或许是昨天撞了头,脑子不清楚了吧?
她竟然大费周折地找了个停靠在路边给人运家具的小三轮,跟三轮车师傅把人抬上车,然后让师傅去附近的私人诊所。
差点就被轰出去,多花了钱才让那个诊所医生答应给男人处理伤口。
管予说她被抢劫了是这个人救了她,这人是救她才受的伤。
那医生点了点头,不知道有没相信她的说辞。
花了双倍的钱,让那医生答应他们在小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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