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讯赶来的徐吹雪边哭边骂。
管予瞄了眼依然神情平静的徐慕容,轻轻动了动被反握住的手。
徐慕容微低头看过来。
“你不生气吗?”
徐慕容轻笑,松开了相握的手,抬起来在管予头上轻拍了拍。
“没事。你跟小雪先回宿舍去吧,挺晚的了。”
“你呢?”
徐慕容从外套里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身份证还有几张银行卡,在管予眼前晃了下,“你看,身份证,在;钱,也在,怕怎么?”
管予看徐慕容笑得洒脱,突然问:“那个白宁,你恨不恨?”
正把身份证放进钱包的徐慕容动作一滞,他抬眼看向管予,唇边还残留着一丝笑意:“我,有什么资本去恨?”
那双眼睛,不大,细细长长,眼尾微上挑,眼球并不黑,顾盼流转间带了些疏离傲慢,与那对淡淡的柳眉,总予人高高在上的感觉,如果不是他那双总看着像在笑的唇,那微挑起的唇角淡化去了不少冷傲之感,那么这个人看起来要该多不好亲近?
就如此时的徐慕容,唇边笑意散去,平直的唇,挑起的眉,眼里荡漾着嘲讽,整个人冷漠、高傲,长满了刺一样。
管予觉得难过,不知道是为的什么?她挨近徐慕容,伸过手握了下他的手。徐慕容没有动。
“哥。”徐吹雪擦着眼泪从店里出来,她一眼就瞧见两个人搭一起的手,但她现在也没心情打趣,“烧得光光的,什么都没了。”
徐慕容走过去,轻轻抱了抱徐吹雪:“没关系,你还有哥,哥也有你呢。”
“哥!”徐吹雪埋在徐慕容怀里又哭了出来。
管予看了眼落空的手,把失了暖意的手插进口袋,默默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
徐慕容打发了徐吹雪和管予回宿舍,自己去了附近的宾馆过一夜。
回到宿舍,黄颖和陈思佳忙问出什么事了,管予简单说了徐慕容的花店着火的事,她们安慰了两下见管予情绪低落也就没多说什么,各自上床睡觉留给管予一方清静。
白可不在宿舍。
管予躺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
第二天一整天白可都没出现,中午的时候管予打电话给徐慕容,徐慕容说正和周围出事的店主们交涉后续事宜。并不能出上什么力,管予讷讷说了两句也就挂了。
傍晚管予出去找徐慕容,徐慕容已经在校门口不远处租了间民房暂住,徐吹雪也在。徐吹雪的心情明显好多了,见着管予笑得贼兮兮地喊了声嫂子。
三个人一起打扫干净不大的一间房,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外什么也没有。收拾好几个人出去吃了晚饭然后去超市买了些必备品,回到民房又一起拾掇了番徐慕容就让她们回去,让她们明天也不要过来了,说店那边的火灾事故调查报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他准备先去找份工作做做。徐吹雪忙说她也要去打工,被徐慕容敲了记爆栗:“都期末了是要打算补考吗?要打工等过年后。”
徐吹雪摸了摸脑袋,不大甘愿地嘟哝了声:“好的啦,也不用这么用力,都被哥打傻了呢。”
管予看着徐慕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觉得自己陷入了种很尴尬的境地,磨蹭了会她轻轻地说了句:“那你注意保重身体。”说后却觉得更尴尬了,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
徐慕容朝她笑了笑,伸手颇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一边的徐吹雪鬼叫了声,两手捂了眼睛那边怪笑怪笑的:“啊啊啊我这超大的电灯泡!!!”
晚上,没声没息了一整天的连满微信管予,管予正从浴室里出来,她看到手机里连满发过来的一串垂着唇线的小黄脸,不由得就想笑,“怎么了你?”管予发过去。
“不高兴。”
“为什么?”
“你不把我当朋友!”
“???????”
“你瞒着我。”
“?????”
……好半晌都没回音,管予瞧着没动静的手机,在想,那边的连满不是又开始赌气了吧?最近这家伙阴晴不定的,整的像更年期一样。管予摇了摇头,刚要把手机扔床上,徐慕容来了电话。
接起来,徐慕容很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
徐慕容有把好嗓子,说话的时候语速缓慢,带着笑音,配着他低低哑哑的声线,听来特别舒服,就如在寒冬中被羽绒轻柔包裹了起来一般,温暖慵懒。
徐慕容并不是个会聊天的人,在电话里只是反复嘱咐她这几日仍要多小心白宁,白宁的那个姐姐,还是不要多做接触。
管予低低地嗯了两声。
然后,一段令人尴尬的相对无言。
徐慕容那头突然笑了,颇为戏谑的,他那带着笑意的嗓音:“好吧,没话说了,管予,晚安,做个好梦!”
管予脸红了。
放下手机,拍了拍自个儿的脸,干嘛呢干嘛呢脸红个什么劲啊?管予嘴里叽里咕噜的。
刚要躺下,手机又响了,是连满那小子。
一接起来那头就吼着跟谁打电话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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