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室的、穿名牌的、读大学的,那些她当服务员伺候的,都对她,不!是对她脚下那双要价上万人民币的鞋投以羡慕眼光。
郑紫懂了,她找到进入上海上流社会的入场券。她在某本杂志上看过专栏作家写,「通往女人内心的捷径是阴道」。
郑紫认为那个作家错了,应该是「通往少女内心的捷径是阴道」,因为少女分不清爱、喜欢,以及性快感的区别。真正的女人懂,真正的女人能拿阴道当武器,如同拿眼泪当武器。而通往男人内心的捷径或许不是他们的阳具,但「通往男人钱包的捷径绝对是阳具」。
「最快乐的一件事?」郑紫觉得这个题目听在耳里简直荒谬,因为她想不出什么快乐的事。
亚麻律没来由的从大家面前消失,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说好不再哭的,为什么我却……」郑紫她这几年,天天对自己说要乐观,要对未来充满希望,所有的自我期许,在寂寞的黑炎中熔化。自我催眠与自我安慰,那才是她真正相信,却假装没听见的。
在强迫自己坚强的锻鍊中,郑紫的心化成铁。心理层面,她和亚麻律简直是一对孪生子。
章秀华终于到了上海,下榻在离华夏师大宿舍区不远的金沙江大酒店。
她手上握有助教在不敌死缠烂打攻势下,偷偷抄给她,亚麻律的居住地址和大陆联络电话。
电话号码对章秀华来说意义不大,她在台湾就打过,从来没打通过。
章秀华拿着地址,她把希望寄託在那一行,可能通往学长身边的路标。
在大陆的每一步,都是章秀华对生活展开的一场冒险。她从未隻身一人,为了一个跟学习和旅游无关的目的,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度。
凭借在台湾就画好的路线图,和好心路人的指引,章秀华找到了亚麻律的租屋处。
一位顶着捲发,胸前发出虫鸣声的管理员在大楼门口和快递抬槓,见到章秀华在那里探头探脑的,走过去说:「姑娘,找人啊?」
「嗯!」章秀华上前两步,用力点头说。
「找几楼几室?」
「二四零三。」
「你也是来找二四零三那个台湾小伙子啊?」
「很多人来找学…亚麻律吗?」
「亚什么麻?前几天有两个漂亮女孩子来找他,说是住二四零三那人的朋友。里头一个女孩子可剽悍了,说没见到他要把大厅给砸了。后来还是房东罗先生开门让他们看了一眼,确认他不在家,这才让死心。」
「是喔?」
「对,我想起来还有个年轻人来过,说是那人在华夏师大的学弟,要把借的书还给他。他也问了我那人在哪,我说我不知道。后来他把书丢进二四零三的信箱,就回去了。姑娘,我看你可能白跑一趟了,我当班这几天都没看到他了。」
「我有一封信要给他,可以丢进他的信箱吗?」
「当然可以。喏!信箱在那儿。」
章秀华以为可以亲手将信交给亚麻律,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勇气。见不到他,把信丢进信箱,或许比见到面更好。
临走,章秀华问管理员:「为什么你胸口会有虫鸣声呢?」
管理员从胸口掏出一个掛在脖子上的竹圆筒,打开一个小窗子,说:「这是蟈蟈,经不起天冷,我用胸口给牠输热气儿呢!」
「大叔,你有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联络方式吗?」
「哎唷!我想想。啊!那个女孩子有留一张名片,说二四零三的小伙子回来的时候通知她。」
管理员从柜台的透明桌垫抽出一张签了名的名片,给章秀华看。
「郑紫?」
章秀华用手机拍下名片正反面,琢磨着这名片主人和亚麻律之间的关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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