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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庭(3 / 4)

感情的阴道,但当一个有感情的阴道放弃一个男人,是不会给对方回头路的。」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不懂什么是感情。」

「男人都有相同的特质,不然就不是男人了。」

「是这样吗?」亚麻律一生在心灵上有亲密关係的女人是零,肉体有亲密关係的也不多。要讲说服力,他不敢想像郑紫累积的样本数。

既然能赊帐,亚麻律这天索性赊了三次。

隔天中午,亚麻律见地铁图,从住家到中山公园地铁站要近不近,要远不远的,决定採取步行。很快地,他发现自己错了。地铁图没有标示比例尺,但每个国家对距离的概念都不一样。同样是站与站的距离,在香港可能相距一分半鐘车程,在台湾可能是两分鐘,在上海则是三分鐘,甚至在二号线往浦东机场方面,有的甚至长达五分鐘以上。

亚麻律走得满头大汗,幸好龙之梦做为中国近几年迅速展店的购物中心,砸了大钱的建筑物里头有令顾客在炎夏中乐不思蜀的空调。

在这个时代,守时已经成为一种美德。亚麻律特别提早到,他还是有些担心逢生变故,提早到餐厅,他能跟领班确认是不是有汪家的定位。

「汪家,中午十二点,五位。」

听到领班的答覆,亚麻律松一口气,他走在带位的服务生身后,心底算着:「五位?加上我应该是六位才对啊?」又想:「可能有人今天有事无法出席,有句俗谚说:『一娘生九子,个个心不同。』一家五口中,有人有其他约会,这再正常也不过了。」

汪家人来了,他们每个人的面孔,亚麻律在心底和他之前看过的照片比对着,一一确认他们的身份。

魏云祺本来走在先生身旁,一看到亚麻律,她率先过来和亚麻律握手寒暄。

「用奎,你都没说这次黄达教授派来的諮商师,是一位挺拔的文艺青年。」魏云祺挽着汪用奎,汪用奎只是靦腆笑着,但看得出夫妻之间很熟悉彼此,从身体接触自然的样子看来,平常感情应该不错。

「我只是不大会打扮,有点颓废罢了。」亚麻律心底回应了魏云祺客套的讚许,但当时他只是微笑着说:「汪妈妈过奖了。」

走在爸妈身后,是长女和长子,两人差了八岁。汪涛是娃娃脸,比身高将近一米七的姊姊矮了一个头,看起来有点像姐弟,若硬是要说他们像母子,估计也没人会怀疑。

汪佳樱双手推着弟弟的肩头前进,是四个人中最晚坐在位子上的人。

「我记得你们家还有一个孩子,叫汪佳梅,怎么没来?」

「佳梅她去帮忙老师的课题了,今天还在研究所忙着呢!」

「我看资……」,亚麻律觉得「看资料」是一个冰冷的说法,就像在超市看成份买食物。赶紧改口:「我记得黄老师告诉我,佳梅现在应该还是位大学生,这么早就参与研究所的课程?听起来是一位很优秀的孩子。」

「说来惭愧,我们家向来都是放牛吃草,孩子都是自己出去闯荡。」魏云祺掩不住对佳梅的骄傲,因为华夏师大的教育列名中国高校前五强,能考上都是高材生,前程似锦。

魏云祺的回应,让亚麻律想起昨天郑紫对好学生的嘲讽。想想这也是中国人的悲哀,在绝对的功利主义体系底下,七九年高考开放带来透过读书扭转命运的机会。包括北大、清华在内三十馀所列名「九八五计画」的高校,拥有最多的资源。列名第二级的「二一一计画」高校,仍是广大千万考生心之所嚮的命运改造所。

位子就只有那么多,这一场竞争,没有怜悯。

亚麻律特别注意了一下其他孩子的表情,汪涛没有特别的表情,想来对眼前这的这场饭局,他可能早已习惯和爸妈——可能只是妈妈——出外交际。汪佳樱一手拿着菜单,正在阅读。另一手放在膝上,可能紧握,也可能只是无意义的放着,但桌子底下是什么情景,亚麻律只能揣测。

「我看大家都饿了,我们来点菜。亚同学,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汪用奎像是见大家都心不在焉,打破沉默。

「我对上海菜不了解,您推荐什么,我吃什么。」除了酒跟咖啡,亚麻律对吃没有特别讲究,随便应道。

「那我来瞧瞧,上海本帮菜,这个扣肉是一定要吃的。鰻鱼你吃吗?这里的鰻鱼跟台湾不一样……」汪用奎翻阅菜单,很熟练的点起菜来。

亚麻律没有特别在听汪用奎点了什么菜,只知道汪用奎点了很多菜,就像多数他看到的,这里的人喜欢点满满一桌菜,却不会将菜都吃完。上海的物价不低,这种点菜法有着中国人的热情,同时也有中国人的铺张与浪费。

「我是不是应该要有一点感动?」亚麻律觉得自己有点矛盾,他认为自己太理性了。铺张背后的热情,那应该才是他要看的,如果只看铺张,这顿饭背后主人的情谊等于被他这位客人抹杀。

席间,魏云祺话匣子最活跃,她问了亚麻律许多问题,从学业到感情,从家庭到学校生活。亚麻律想,我一年跟妈妈聊天的内容,都没这餐那么多。

「这次来上海,是为以后来上海工作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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