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藉回来看你爷爷啊!”巷口遛娃回家的邻居大姐看到他,赶忙打了声招呼。
“是的,温大娘,我还有事,下次去你家看妞妞。”齐蕴藉歪着脑袋说话,跟着的步子丝毫不敢停。
温大娘点点头,好字卡在喉咙还没说出来,两人就已经拐过了弄堂口,她感到有些莫名,“谈女朋友了?怎么感觉和吵架了一样。”
“路曼!”他一把扣下已经被她拽开的车门,“我们谈谈。”
路曼深吸了口气,绕过他上了副驾驶,他赶忙开门坐进主驾驶室,一坐一侧,半天都没言语。
“你在躲我吗?”齐蕴藉盯了她好半天,能明显感觉到她的不耐烦程度在上升。
“是。”她不明白,这还不明显吗?
“为什么?”他不解,他连喜欢都从未说过,为什么她要一直躲着他?
“上次在船上我说的你听不懂吗?”她有些气恼,声音都大了几分,在他面前她总是忘了伪装,“我不想再见你,我们立场不同,迟早有天你会拿枪对准我的脑袋,我为何要频繁去见一个有可能会杀了我的人。”
齐蕴藉沉默了,好半天才发出声音,“你知道我不会。”
“可我会。”她接的极快,连犹豫都没有,“如果蒋莱让我杀了你,我会立刻、马上,将刀从你这里狠狠插进去。”
她点上他的左胸膛,白色的衬衫贴上皮肤,她指尖下的那处凸起一个小点,从有些透的布料上透出点印子,手中的触感有些明显,视线不禁从他面部挪了下去。
路曼难得慌张,手指蜷缩起就想收回,却被他伸手握住,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胸口。
“好。”
他那处早就属于她了,从十叁岁时看到瘦的跟猴一样的她,那个双目赤红、青筋暴起,却还极力将自己捆绑在床的她,那个难受到一口咬在他手臂上,愣是咬出血牙印的她。
他看过她不好的一面,见过她努力想要活的一面,也曾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
应该只会同情的,可一颗心还是忍不住靠近她,他总想着,就算一辈子不说出口,起码还能以哥哥的身份,陪在她身边。
现在她却连这个权利都要剥夺。
路曼挣脱几下没能抽回手,突然就笑了,“蕴藉哥,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她说的轻飘飘,但其实她早已察觉到这点,她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他,偏偏他还要上赶着求她伤害。
手心下的皮肤遏制不住剧烈跳动,齐蕴藉脸有些红,下巴微不可查的点了下。
笑容瞬间收敛,趁其不备收回手,“我和祁焱做过,你知道吧?”
再次点头,放在腿上的手却下意识握成了拳。
她抬起左腿脚踝,将丝带松解开,铃铛叮铃作响,被她扔进他怀里,“数数。”
齐蕴藉双手发颤,似乎知道了些什么,捡起那丝带却不敢细瞧,路曼看他这样也知道他怂,挥手就要拿回,他缩手躲。
她微阖眼,觉得彼此这样浪费时间在这种事上完全没必要,“齐蕴藉,要我怎么说你才能离我远点?我不喜欢你,我也不会喜欢你,你去走你自己该走的路,咱俩谁也别碍着谁成吗?”
他将手中丝带举起,“那这些人,你都喜欢吗?喜欢过吗?”
红绸在他手腕处飘,红的像血,铃铛相互碰撞,她头一次觉得数量多了很吵,但都比不过眼前这一个人。
“不喜欢。”她正眼看他,夺回了那串丝带,想要绑回脚上时,他探身压住她的手,接过她手里的丝绸,一点点缠绕上她的小腿。
丝带系结,他调整着蝴蝶结的位置,确认不会落下才松手。
路曼刚将腿放下,他已经欺身压了过来,“如果都不喜欢,那多我一个又何妨?”
他没敢强迫,只是贴近了她,两个人之间,迈步的一直是他,她总在退缩。
他曾想,若是路曼的日子她能过得开心,那这样下去也不是不可以,远远看她几眼就已经知足。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踏进蒋莱那片黑色的染缸,她好不容易逃脱,现今却迫不及待地跳进去。
“成。”她弯眼笑,眸子莹亮如初见时一样,漂亮的像水中明月。
她扯住他的衣领,将唇压上了他的,没有技巧,没有过多动作,只是普普通通的亲吻。
触之即离,她松开手,眼神瞟向他被压红的唇瓣,“如果你是想要我的身体,随时都可以。”
她知道他没谈过恋爱,被吻时的慌乱从触碰的地方就能感受得到,笑容扬了扬,却不是真心的,“铃铛一共21个,各个都是和蕴藉哥一样,未开苞的小雏鸟。”
指腹带着圆润指甲滑过他的下颚线,轻巧地落入他的唇际,“像你这样的,一晚上战斗力肯定很强吧!我很期待呢!”
她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眶内上演着瞳孔地震,他们之间总是点到为止,从未涉及过男女问题,如今这么赤裸裸地摊在明面上讲开,到底是他落入下风。
别看齐蕴藉比她年长五岁,可在情爱方面,他不过是一个连小黄片都没看过的毛头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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