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目低垂,不动声色看着她,「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没怎么变。」
没有女人不爱听奉承的话,谢云初柔柔倚在他怀里,夫妻二人难舍难分,纠缠片刻,直到外头廊庑传来孩子的欢声笑语,谢云初才红着脸将他推开,王书淮麵上依旧是平静的,慢腾腾替她将裙摆理好,扶着她下来,又重新给自己係腰带。
谢云初怕孩子们久等,先一步出去了。
刚绕出屏风,便见珂姐儿和珝哥儿一齐迈进门槛。
丫鬟将二人迎入西次间,谢云初坐在主位喝茶,珝哥儿恭敬施了一礼,珂姐儿亲昵地偎过来,「娘,女儿有要事耽搁了,您别怪我。」
谢云初哪里真的怪她,抚了抚她鬓角轻声问,「是个什么案子让你折腾到现在?」
珂姐儿闻言嘆了一口气,从她怀里直起身道,「苦主姓宋,是正西坊一个商户家里的大小姐,早年长辈给她定了一门亲,对方去年中了举人,眼看要考进士,宋姑娘的爹娘担心男方飞黄腾达了嫌弃女儿商户身份,催二人早点成婚,」
「哪知对方那婆婆也是个厉害的,麵上应下,私下却骑驴找马意图寻个官宦女,可巧还真被他们寻着了,媒人介绍了一七品小官之女,那姑娘见男子一表人才甚有前途,应下婚事。」
「等那头一成,那婆母便寻了个由头说是宋家女与她儿子八字相克,非要退掉这门亲。」
「强扭的瓜不甜,宋姑娘倒是乐意退,就是宋家不肯,非要逼着对方娶,对方自然不肯,私下没少抹黑宋姑娘名声,宋姑娘一怒之下告上衙门,昨个儿我给她写了状子,今日便开堂审案,」
「开堂前,那男子寻到宋姑娘意图私了,防着败坏他的名声,阻拦他的仕途,宋家的意思是隻要他娶自家的女儿,便善罢甘休,宋姑娘却执意对簿公堂,不给对方留脸麵余地,这不,今日审了大半日。」
「好好的一门婚事,却因背信弃义给毁了,这下婚事作废,前程败尽,也不知那男人后不后悔?」
珂姐儿因当讼师的
() 缘故,已见识不少世态炎凉,小小年纪养就了一番城府,从不轻信人。()
谢云初庆幸女儿见多识广,不比她当初一头钻入情爱中,身心俱碎,那宋姑娘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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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姐儿嘆道,「出了一口恶气,隻是也由此被父母埋怨,害两家都没麵子。」
谢云初道,「你去告诉宋姑娘,这样的男人即便眼前嫁了,他日必定出变故,长痛不如短痛,她这么做是对的。」
「母亲放心,我定不会让她自怨自艾,实在不成,我拉她一把,让她跟着我读书习字。」
王书淮在这时从浴室出来,母女二人止了话头,珂姐儿赶忙将母亲身边的位置让开,退至珝哥儿身侧。
王书淮在谢云初身旁坐下,抬眸看了妻子一眼,看起来目色没有半分波动,谢云初却读懂他眼神的意思,借着袖子遮挡,轻轻戳了戳他掌心,王书淮握住她不舍得鬆开手。
不一会,廊庑外传来芙儿和珩哥儿的打闹声,谢云初问道,「这是怎么了?」
珂姐儿扭头往窗外瞥了一眼,见芙儿拧着珩儿的耳郭,将人拖进门槛,笑道,「珩哥儿偷了芙儿的衣裳,扮做芙儿的模样逗我,方才必定是被芙儿捉住了,姐弟俩正在闹腾。」
珂姐儿话音一落,芙儿便与珩哥儿一同绕过博古架进来,王书淮在场,二人不敢嬉闹,
芙儿丢开弟弟,先有模有样给爹娘作了一揖,随后径直往谢云初怀里扑去,
「娘!」
珝哥儿见妹妹莽莽撞撞的,担心她伤到母亲,忙提醒道,
「芙儿八岁了,个头不小,不能再赖在母亲怀里撒娇。」
芙儿不肯,非要把脸蹭在娘亲颈窝里,谢云初爱极了她撒娇耍赖,嗔了珝哥儿一眼,
「你这么大的时候,娘也抱过你。」
珝哥儿俊脸一红,他十二岁的个子比得上人家十五岁,挺拔内敛地立在那里,颇有修竹青鬆之貌,小小年纪端得十分沉稳,得了母亲这句话,再是不敢开口。
珩哥儿当着王书淮的麵可不敢作妖,拱着袖朝父母行了一礼,挨着哥哥不说话。
谢云初将芙儿从怀里拉出来,责问珩哥儿,「你是男孩儿,怎么又偷穿姐姐的衣裳?这皮性什么时候改改?」
珩哥儿不好意思垂下眸,珂姐儿笑着戳了戳他后脑勺。
王书淮严肃道,「再顽皮,搬去外院住。」
珩哥儿倒是巴不得去外院住,隻是这话不敢说,便委屈巴巴抬起脸,看着爹娘道,
「爹,娘,今日我生辰呢,能不能不训我?」
谢云初一怔,差点没绷住笑,「所以你逮着自己生辰便闹腾?」
王书淮心情好,没跟幼子幼女计较,隻吩咐摆饭。
珝哥儿坐在王书淮下首,珂姐儿挨着谢云初坐,两个小的坐在夫妻二人对麵。
席间王书淮主动给谢云初夹菜,几个孩子习惯了父亲对母亲的敬重,也是等母亲动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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