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负责戍防的水军校尉和鬆江守备两名将领,带上一万水兵包抄过去。
双方战了三日三夜,心狠手辣的王书淮歼灭了对方整整五千人,隻留下三人,准他们回去报信,这一战大获全胜,更加坚定了朝廷造新船的决心。
江南总督江澄携家眷赶赴鬆江,特为王书淮等人设庆功宴。
庆功宴摆在县衙,由县令夫人操办,谢云初在席间见到了乔芝韵。
时值九月金秋,秋光湛湛,院子里弥漫着桂花香气。
阶前阳光斑驳洒落茂密枝叶,三三两两官宦夫人坐在花厅里赏菊花。
谢云初与乔芝韵隔着人海对望。
乔芝韵穿着一件绣牡丹花的湖蓝缂丝褙子坐在人群正中,麵容绝美之余,比当年多了几分雍容贵气,几
步之外,谢云初由年轻的少妇姑娘簇拥坐在凉亭内。
她粉麵含春,一袭海棠红长裙明艷动人,是人群中发光的所在。
母女俩目光时不时交错在一处,谢云初不知为何,没有恨了,大约是这一年来心中装着太多家国大事,又或者见识了更广阔的天地,原先耿耿于怀的执念变得不起眼,又在不经意烟消云散。
茫茫人海,哪个不是红尘的浮沉客,谁又不是一个苦难人。
任何人的苦难都要靠自己化渡。
人隻要内心强大,就没有什么人和事能撼动她。
没有亲娘,她还是谢云初。
没有王书淮,她也是谢云初。
她是江南造船厂唯一的一名女执事,又是第一夷语学堂的山长,前不久王书淮吩咐冷杉从南阳将成玄先生的弟子孔维给绑来了鬆江,谢云初又伴着孔维研製一种能在半空飞行的孔明车,谢云初仿佛发现了一片新天地,充分挖掘了自己在机关锻造术上的天赋。
她的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朝廷论功行赏,封谢云初为正五品县君,旨意当众下达。
谢云初没有刻意寻乔芝韵说话,乔芝韵喃喃看着出众的女儿,几度哽咽也终究没有站在她跟前。
宴席散了,秋光在林间僻道一点点抖落它的余晖。
王书淮告别江澄与县令二人,下了阁楼,悄悄拂开一残落的枯枝,牵着缓行过来的妻子出了侧门。王家离着县衙不远,出侧门往后巷子走一段便可至府邸。
二人像是寻常夫妻一般手牵手沿着布满落英的小巷往回走。
王书淮穿着一身五品官服,没有前世绯袍加身的赫赫官威,姿态也随适娴雅,谢云初便装扮得精细了,遍身绫罗,满头珠翠,手腕上还带着前不久刚得的一对翡翠镯子,提着裙摆蹦蹦跳跳,如同未出阁的小姑娘。
王书淮看着她调皮的模样,便知谢云初心情不错,对着乔芝韵也释然了,
「看到你母亲了?()」
「()」
谢云初很坦然跟王书淮交谈。
「我生的是不是与她很像?」
王书淮慢慢颔首,「是有几分像。」
谢云初失笑,「那我得谢她给了我一副好容貌,若非如此,王大人也不一定能看得上我。」
在谢云初眼里,王书淮对她一见钟情,所谓一见钟情,哪个不是看容貌。
王书淮抚了抚额,亡羊补牢道,「模样乍然看去是像的,气质却大有不同。」
「哦,那你说说,怎么个不同?」谢云初走在他前方,麵朝他倒着往后走,双手伸出够着他修长的手指,露出一截手腕,那对翡翠手镯如一汪碧水缠绕皓白腕间,纤纤玉指染了玫瑰红丹蔻,鲜艷的裙摆勾出她玲珑身段,整个人如同霞蔚一般亮眼。
王书淮沉吟道,
「你母亲很精致,无论相貌吃穿,处处讲究,眉眼藏锋,想必为人十分爽利,是个事事将自己放在第一位的人。
() 但你不同,你温婉大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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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初被他说红了脸,娇俏的扬唇,「我有这么好吗?」
王书淮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垂眸道,「你要我证明吗?」
他眸若点漆,清润的麵容褪去一切锋芒,举止投足添了几分漫不经心的风流,慢慢将谢云初后颈扣住,
俯身过来,清冽的气息逼近,俊脸在谢云初麵前放大,逼得她往后一躲,慌慌张张四处张望。
随身的侍卫也不知守去了哪个角落,丫鬟们悄悄先行进了后门。
狭窄幽长的巷道几经转折,将外头熙熙攘攘给隔绝干净,白墙乌瓦停驻几隻雀鸟,雀鸟朝这边啾鸣几声,仿佛是嘲笑谢云初没勇气。
谢云初见无人,不甘示弱踮着脚迎过去。
谁能想到当初克谨自省,将规矩刻在骨子里的二人,如今在青天白日下干这样狎昵的事。
别样的刺激。
谢云初轻轻咬了咬他的唇,脚跟回落。
王书淮凝望她不动,瞳仁如聚着浓墨,化不开,却又恰到好处凝在那一处,舌尖覆过她方才轻咬之处,抿了抿唇,缓缓鬆开她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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