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淮神色也柔软,“性子像我。”他少时也不爱哭,转念一想,谢云初也是如此,又补充道,“也像你。”
这氛围就怪怪的。
谢云初看着孩子,王书淮看着她。
心里太多话,却又无从说起。
“对了,给你捎的料子可喜欢,若是喜欢,回头我再买些送回来。”
明贵尚且懂得关怀妻子,他王书淮也可以。
这一路回京,他都在回想,他这两年太忙,陪她的时候少之又少,他盼着她关心他,她何尝又不是如此。
谢云初替女儿理着衣领,头也没抬回道,“二爷送回来,我便立即分给了其他几房,他们都惦记着二爷安危,我便替二爷做了这个人情,寻常其他哪家爷出京差,又或者去游历山水,总要捎些节礼回来,咱们少不得回个礼。”
王书淮虽然有些失望,却也认为妻子做得对。
“那我下回再挑些,”目光落在她发髻,不见她佩戴他刻的簪子,忍不住问,
“你喜欢什么首饰?”
如果说先前那句只是客套,这么没由来的一句便是令谢云初诧异了。
“二爷?”
她回过眸来,迎视他的目光。
王书淮脸色没有半分变化,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仿佛他问的很是稀松平常。
谢云初也不好细问,就失笑回道,“我家里什么都有,您不必破费,倒是您,在江南银子够用吗?不够用的话,您先前的月银,我都替您存着,可以带过去。”
王书淮摇头,“不必,你留着花,我在江南一切都好。”
话落又有些后悔,担心这么一说,谢云初不挂念他。
果然,谢云初神情极是轻松,笑容也舒展开,“二爷春风得意,气色都好了。”
她发现王书淮眉目有些变化,就像是宝刀出鞘,眉宇有一抹锋刃般的光彩,年纪轻轻独当一面,必定是意气风发,壮志凌云。
王书淮今日面圣,成果皇帝很满意,又许了他更多权限,王书淮心情着实不错,
清隽的眼就这么望了过来,“夫人,过段时日我便能在江南稳住脚跟,你愿意南下吗?”
谢云初听了这话,猛呛了下口水,指了指孩子,“姐儿还这么小,去江南怕水土不服。”
王书淮看着嫩生生的女儿,暗啧了一声,止住念头。
谢云初觉得王书淮这次回来有些奇怪,耐不住疑惑问,“二爷,您为什么希望我跟您过去?”
前世他可是生怕她缠着他,拖他后腿。
王书淮总不能说防着信王再骚扰妻子,便解释道,“江南应酬颇多,若是你在,可替我分担一些。”
这个理由很有说服力。
可前世他王书淮孤身一人照样撬动了整个江南,未来首辅的手腕便是在江南历练出来的,哪里需要她帮衬,
谢云初笑得虚情假意,“妾身愚钝,怕误了二爷的事,妾身习惯了京城宅门大院的日子,还请二爷歇了这样的心思吧。”她跟他打起了官腔。
王书淮无言以对,只是闷闷地将那杯大红袍饮尽。
难以言说的额滋味在唇齿里荡开,王书淮起身去上房,“我去给父亲母亲请安。”
谢云初手里拿着针线满脸纳闷,王书淮这人规矩大,每每回府总要先请了长辈安再来她房里看女儿,今日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恰在这时,冬宁送来这两日的帐目,谢云初思绪被打断,忙起正事。
后来算完帐,嬷嬷进来问晚膳备些什么菜肴,谢云初愣神,竟是忘了问他停留几日,罢了,他这人来去匆匆,没准离开了她影都不知道,“紧二爷口味备一些吧。”
王书淮刚回家,必定有忙不完的事,谢云初压根不认为他会来后院,一未曾留灯,二不曾留水,王书淮半夜摸进春景堂,看着黑漆漆的屋子,毫无动静的内室,心情难以言喻。
且不说惦不惦记他这个丈夫,她尚未生嫡子,当真不着急吗?
王书淮这个人情绪内敛,也不习惯责备妻子,郁色很快被压下,林嬷嬷听到动静立即过来备水备衣裳,王书淮匆忙洗漱,回到内室,看着床榻上背影朦胧的妻子,轻轻掀开帘帐躺了进去。
谢云初也没有准备多余的被子。
她今夜睡得不算沉,棉褥被掀,冷风侵入后背,人很快醒了,烟煴里一双格外深邃的眼直直望着她,谢云初吓出一身冷汗,
“二爷,你怎么过来了?”
他什么时候连着在她屋里歇过两晚?
再说了,这又不是行宫,他不是有地儿去嘛。
王书淮满脸莫名,这会儿脾性有些压不住,“你昨晚答应我什么了,不会忘了吧?”
什么叫她昨晚答应了他的?
她有说夜夜笙歌么?
她怎么可能答应这种事。
她月事刚走,这个时候不可能怀孩子,再说了,他昨晚折腾她那么久,她身上还痛着,哪有功夫应付他。
谢云初严肃提醒,“二爷,纵欲伤身。”
王书淮被这话给噎住,这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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