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留在书房看折子,谢云初出了书房,王家一家人聚在琉璃厅吃螃蟹宴。
王书琴等了足足二十日总算得了玲珑绣一件袍子,今日便穿了出来,王书仪和王书雅围着她欣赏,
“这面料可真光滑,原先觉着香云纱已经够柔软了,不成想这南海绡纱远在其上。”
“这朵绢花也好看,他们家卖绢花吗?”王书雅喜欢那一抹点翠。
王书琴摇头,“绢花是他们家衣裳上独有的标志,不单卖的。”
窦可灵和许时薇也凑了过来,大家都感叹玲珑绣横空出世,引领了京城官宦潮流。
谢云初默默听着她们闲聊,没搭腔,国公府的人还不知她其实是幕后东家。长公主没有声张她的事,她便听之任之。
“这多少银子一件?”
王书琴道,“二十两一件。”
“这也太贵了吧。”窦可灵听着有些肉疼。
她一月份例才二十两,花这么多银子买一件衣裳,窦可灵做不到。
当媳妇不比做姑娘,做姑娘没那么约束,又有爹娘宠着,肆无忌惮,做媳妇的若是铺张浪费了,必定招来婆婆不满,窦可灵手里也不是没有银钱,一是舍不得,得为丈夫孩子精打细算,二来颇有顾虑。
果不其然,那头姜氏瞥了一眼光彩夺目的王书琴,跟王书仪交待道,
“书琴跟你不一样,你如今定了亲,行事得稳妥些,若是穿得这般招摇,难保不被刘家说闲话。”
说完这话,眼神威严地瞥了一眼谢云初三人。
窦可灵便知道,婆母这是借着小姑子敲打她们。
许时薇还在孕中,不能吃螃蟹,丫鬟给她盛了一碗粥,她腹部已隆起,看着漂亮的衣裳是有心无力,“可惜我穿不上。”
“等你生完不就能穿了吗?”书琴接话道,
许时薇看了一眼婆婆,乖巧道,“等我生了孩儿,指不定还瘦不下来,就像二嫂,当初她生了瑄哥儿,可是足足胖了十来斤。”
窦可灵一听就来气,“我后来不是瘦下来了么?但四弟妹就不一样了,本就丰腴,有了孩子还不知成什么样呢。”
许时薇很委屈,不甘心被窦可灵挤兑,于是指着谢云初,“也不是人人怀孩子就胖,你看二嫂,她怀珂姐儿时,背影纤细得跟没怀似的。”
谢云初抱着珂姐儿在喂米糊,不知事情怎么扯到她身上来了,
“我听说那玲珑绣量体裁衣,有些衣裳适合纤细的女子穿,有些适合丰腴的女子穿。”
她话一说完,却发现王书琴一双眼定在她身上,“二嫂,你这一身有些眼熟。”
谢云初身上穿着是暗纹绿底的香云纱,玲珑绣主做绡纱料子,也做一些扎染的香云纱,谢云初身上这一套褙子,面料细腻柔软,扎染的绿水青山,有一种静水流深的秀美。
谢云初笑吟吟道,“开业次日有人尺寸不合退换,被我捡了漏。”
“难怪!”王书琴一抚掌,“我当初便看上这一身,可惜被人抢了。”
窦可灵瞥了谢云初身上的香云纱,忍不住酸溜溜道,
“二兄不在家,二嫂倒是打扮得花枝招展。”
这话成功挑起了姜氏的火,她脸色拉下来,“书淮离开这么久了,天又冷,你可给他捎衣物过去?”
谢云初不咸不淡回,“他出京那日,随船准备了三箱衣物,够二爷穿到回京。”
姜氏无话可说,可瞅着谢云初明光照人,心里不得劲,低声斥了一句,“丈夫不在家,不要打扮得过于招摇。”
谢云初也低声回了一句,“若是穿得太素净,旁人还以为我守寡呢。”
姜氏被噎得心梗。
儿媳妇现在有长公主撑腰,压根不怕她,姜氏憋屈得慌,“这么久了,你可给淮哥儿去信?他可回你什么了?”姜氏吩咐丈夫给王书淮寄了几封家书,无一例外不曾得到回復,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心地太宽大了些,顾不得这些家常琐碎。
谢云初闻言更加漠然,前世无论王书淮去何处,她每隔五日总要送信过去,可惜极少得到王书淮的答覆,后来王书淮回府,含笑解释,“以后不必送信,我没有消息回你,便是最好的消息,你不必忧心。”
于是谢云初语气平静回姜氏,“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含糊了她没给王书淮写信的事。
姜氏看着儿媳妇第一次生出几分同病相怜,原先的怨愤随之烟消云散。
不一会国公爷将几位爷放出来,大家出来陪孩子。
珂姐儿十一月大了,已经蹒跚学步,乳娘架着她小胳膊在谢云初周身转。
二郎瑄哥儿现在吐字已很清晰,能流畅得表达意思了。
他跟着长房的眉姐儿与大郎林哥儿在庭院里玩,林哥儿手里拿着一根冰糖葫芦,眉姐儿与瑄哥儿追着他跑,纷纷抢冰糖葫芦吃。
瑄哥儿激灵壮实,很快便扯住了林哥儿的袖子,“我要吃糖糖。”
林哥儿不肯给,“叫你娘给你做,这是我娘做给我吃的。”
瑄哥儿道,“我娘不会…”窦可灵没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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