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从不在任何人面前倒苦水,王书淮看着温和又谦虚,大家都以为他们夫妻俩感情很好。
她对王书淮是情意绵绵,王书淮待她却是“相敬如冰”。
谢云初神情淡淡应付道,“您说的是,是该怀了。”
那晚夫妻俩躺在一块,王书淮无动于衷,谢云初也没有心思,她现在可没法再像以前那样去攀他,王书淮若不主动,这个孩子什么时候来还是未知数。
老太太上了年纪,没多久便精神不济,谢云初扶着她躺下,悄悄折了出来。
二婶黎氏犹在西次间坐着喝茶,看样子刻意在等她,瞥见她笑得有些恨恨的,“你真眼睁睁看着陆氏被扶正?”
谢家唯一不喜陆姨娘的便是眼前这位婶母,黎氏自视清高,不屑与妾室出身的陆氏为妯娌,没少撺掇着老太太阻止谢晖扶正的念头。
谢云初不露痕迹替陆姨娘说话,“姨娘替父亲孕育一双儿女,十几年来的辛劳有目共睹,往后妹妹便要议亲,也该给她一个更风光的出身。”
前世谢云秀直到陆氏被扶正方回京,为的就是以谢家嫡女的身份游走京城。
待她断了谢云秀的前程,也不知她在江州如何待下去?
黎氏还是不得劲,半晌百无聊赖叹了一声,“你都这么说了,我能怎么着,其实前不久还有人说到我跟前,要说一门好亲给你父亲,可惜你父亲被陆姨娘笼得严严实实,旁人的话是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这番话可是道出个中真谛。
谢云初深以为然,却是佯装道,“婶母,外人进门还得磨合,姨娘与您也是老熟人了,大家相安无事,岂不好?”
傍晚谢晖回府,听闻谢云初回来,来老太太院子里用膳。
老太太对着他,脸上并无多余的表情,隻指着谢云初与他道,
“你的大女儿回来了,特意给你操持寿宴。”
谢晖目光落到谢云初脸上,看着那张酷似乔氏的脸,微微有些失神,很快便换了一副和蔼的神色,“回来了就好,不是整寿,不必大办。”
寒暄了几句后,谢云初便起身了,来到谢晖身侧坐下,一面望着忙前忙后的陆姨娘,一面扫视众人,
“祖母,父亲,婶婶,还有姨娘,我之所以提前回府,是有个主意。”
大家视线注目过来。
谢云初看着陆姨娘,露出几分真切的笑,“父亲要扶正姨娘,那是天大的喜事,我很讚成,不但讚成,我觉着得在寿宴前,正式举办家宴,先给姨娘开宗祠上族谱,随后再由姨娘以主母的身份操持寿宴,如此更妥。”
陆姨娘纤指微微一颤,眼泪先一步滚落下来,“初儿…”情难自禁,颤动着身子。
谢晖闻言稍稍思量,慢慢颔首,“初儿所言倒是在理。”
在寿宴上特意扶正,越发叫人注意陆姨娘妾室出身的身份,还不如先扶正,让她大大方方以谢夫人身份出现在人前,陆氏更加体面。
谢晖看向老太太,“母亲以为如何?”
总之都是扶正,早一点晚一点没什么区别,老太太不喜浮华,更认可谢云初的主意,“就依初儿的意思。”
谢云初这么做,是不希望父亲的寿宴出岔子,不想连累父亲声誉受损。
陆姨娘含泪奔过来,一把搂住谢云初,激动道,“我的大小姐,你待我这般诚心,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
陆姨娘这个人总有本事将一些冠冕堂皇柔情蜜意的话说得熨帖,哪怕明知道她在演,却叫人不得不动情。
谢云初不着痕迹避开她的怀抱,扶住她手臂,忍着嫌恶道,“您说的什么话,我期望您长命百岁的活着,天长地久陪伴父亲。”
家宴定在后日,次日谢云初便帮着陆姨娘筹备,至晚边一切妥当,她踏踏实实睡了。
没有孩子挂心,沾着枕头便睡。
王书淮却没这么好的福气。
头一日夜里将谢云初的嘱咐忘得一干二净,到了第二日听到同僚提起家里刚满月的孩子,才回想妻子临走时的嘱托,于是傍晚,王书淮便回了春景堂。
撕心裂肺的哭声震耳欲聋传来,王书淮立即皱了眉。
提着衣摆迅速进了院子,看到丫鬟嬷嬷均聚在东厢房,里面哭声清脆又委屈,一阵一阵的,哭得人脑仁疼。
他不喜欢吵,春景堂也从未如此一地鸡毛。
王书淮克制着怒火,来到厢房门口,瞥一眼里面,七个月大的孩子在罗汉床上滚来滚去,说什么都不肯吃米粥,身上,床上,地上弄得汤水到处都是。
下人跪着请安,珂姐儿沉浸在哭声中,不曾发现爹爹到来。
王书淮按了按眉心,挺拔的身影立在门庭下,将整间厢房衬得逼仄,他语气还算温和,
“怎么回事?”
林嬷嬷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开口,“姐儿不肯吃米糊,白日里还好,天一黑,没看到娘亲,便开始闹了。”
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王书淮眼神淡得几无情绪。
珂姐儿听到爹爹的声音,唰的一下便止了哭,憋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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