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泠真诚的期盼显然没有被上天听到。
当她彻底陷入无我的状态时,她额头上那一点朱红的炽热灵力也开始跟着她自己的灵力游弋全身。
鸣泠又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师弟。
她心里一紧,知道这是顿悟的前奏,只能庆幸自己封印牢固,不会因为这突然暴涨的灵力被天道踢出此界。
顿悟来都来了,又没办法中断,她就淡定地站在那看着自己捡到师弟,照顾他,教导他然后差点杀了他。
你总是这样心软。
鸣泠心中一突,侧身去看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边的师祖。
没想到你连顿悟都还念着这个孽障。
鸣泠想起自己眉间的那点灵力,心中惶恐。
我只是话说一半,她陡然想起什么不再继续解释而是问师祖:您为什么在这里?
怎么?有了小师弟就不欢迎我这个老头子了?
鸣泠看着那张倾倒整个修真界的脸,着实搞不懂师祖在生什么气:不是,只是疑惑为什么师祖明明没有和我结契却能进入我的神魂。
说着,她没忍住羞红了脸。
神魂是修士极为隐私的重要根本,一般能进入对方神魂的,要么是天地证过的道侣,要么是单方面发誓的痴人。
总之,得是足够亲密又足够无害的人物。
她的师祖自然不会是那种人物。
绥栈看着小姑娘红了脸稍稍软和些,却听这徒孙语带崇敬地问:难道您自创了什么简单的同心法子?
绥栈脸一黑:刚刚你眉心那个,是道侣生死契。
道侣生死契,共享生命与天赋,是修真界本很少有人结的禁术等级契。
这个契不是单纯的将强的那一方的生命和天赋一起共享,而是极为复杂的,将两个人所有特质糅合在一起的契约。
结契之后,两个人大都能超越本身的限制冲向更高的境界。
只是因为施法困难而逐渐消失。
是极为强悍的契约。
但是
为什么?
绥栈看起来很正直:如果我感情方面的特质你能拥有也好。
鸣泠信了:谢师祖费心。
绥栈转头去看自己最小的徒孙,不接话。
他有心提醒鸣泠自己如今和她已经是道侣的关系,又觉得这话根本没法说。
尤其是还在顿悟,面前还有个傻不愣登的烦人精的脸。
绥栈叹口气。
鸣泠看着自己一剑插在师弟心口上,又听见师祖叹气,脸都白了。
你这连心魔都算不上,顿悟顿了多少回怎么还是过不去呢。
绥栈着实纳闷自己家这小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样子,像是有心魔的,可是修为嗖嗖嗖地窜,别人求之不得的顿悟和吐纳一样频繁,剑法稳扎稳打,身心合一,人剑同心。
可就是还是那个柔软执拗的样子。
我不知道。鸣泠垂首立在师祖身旁看着虚无的地面变换景色:我刺师弟那一剑的时候没有后悔,师弟被逐出师门也没有后悔。
脚下的景色变成了一条铺满花瓣的小径。
鸣泠不抬头都知道这是她接到翎越的时候,第一次带他练剑。
收下翎越之后发现翎越是男孩子之后也不曾后悔。
小径上的花瓣变成了雪。
翎秋变成男人之后,痛了整整一年求我成全他的时候,我也没有后悔。
小径铺满了盛夏里树荫的凉爽。
发现翎桐毫无天赋的时候,我更不会后悔。
我知道的,只有往前看,无论是修仙登天,还是做和最普通的凡人,我都没有回头路可走,所以我不后悔,不怨怼,每一次想尽办法尽自己所能做到最好。
哪怕时光重来,那也是我的极限。
只是
鸣泠抬头,立在白发玄衣的男人身侧,看着小径尽头长发披散看过来的男人露出苦笑:我不怨天不怨地,也不怨当初弱小的那个自己,我只是
我只是无法忍受,师祖。
鸣泠无法忍受明明已经如此强大,明明如此努力,却依旧什么也没做好的自己。
绥栈伸出手把鸣泠的脸掰向自己,低头深深地,深深地吻下去。
柔软的唇瓣相贴,舌尖扰动对方的心绪。
绥栈带着鸣泠一起唇舌共舞,明明只是如此细小的动作,他却有一种水乳交融两个人完全融合的满足感。
哪怕是生死契,他也只觉得是个特殊的法术。
但是这么普通的唇瓣相贴,竟然就这么的让他满足。
爱我吧,阿泠。
他稍稍离开,嘴角暧昧的丝线还未断裂,他就又一次亲吻下去。
浅浅的吻,饱含怜惜与爱恋。
爱我吧,你得从我身上学会更爱你自己。
鸣泠眼角晕出绯红,轻轻喘息。
师祖:啊哈,没想到吧,先成为正规夫妻的是我绥栈哒
师父师兄徒弟们(提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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