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刘太妃可惜?”洪孝帝问。
太后摇了摇头了:“近段日子,死了太多人,哀家觉得,不太平。”
从永宁公主开始,便不断地开始死人,沈玉容、丽嫔、季家、燕京城的刺客,到现在的刘太妃,的确是比较多了。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洪孝帝淡淡道:“母后心地仁善,却管不了人自讨苦吃。”
太后笑了,她笑起来的时候,就如年轻的时候一般优雅温婉,她道:“陛下是把赐死刘太妃的事昭告天下了吗?”
洪孝帝道:“是。”
“成王没有动作。”太后感嘆道:“到底是母子一场。”
刘太妃被赐死,也并无人来宫里相救。甚至于成王都没有在宫里安排棋子,一旦情况有变,立刻把刘太妃营救出宫。然而没有,至始自终,洪孝帝要赐死刘太妃和到刘太妃死后的前一刻,宫里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不知道是成王漏算了这一点,还是压根儿不在意刘太妃的死活。现在想想,大约是后一种吧。因为即便漏算,倘若真是心繫母亲的好儿子,自然会想办法弄出些动静的,而不是这样,任由刘太妃死了。
洪孝帝感嘆道:“是啊,到底是母子。”
太后看向洪孝帝,道:“皇上这几日也累了,应当多注意休息。”
洪孝帝称是。他们亦是母子,平日里倒也没什么摩擦。只是刘太妃和成王是亲母子尚且大难临头各自飞,太后和洪孝帝还不是亲母子,待有朝一日遇到什么事情以后,还会如眼下一般平和?
谁也无法预料。
太后问:“陛下,听闻成王在黄州城门举事,武卫将军赶去救援。燕京……可有危险?”
“母后不必担心,”洪孝帝:“朕已经令昭德将军带兵回京,护城抗敌。看日夜赶路,定能在成王上燕京之前抵达。”
“昭德将军啊……”太后的脸上看不出来神情,她的声音慢慢低下去,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洪孝帝也不再说话了。风捲起地上的树叶,飘到了花园旁边的吃糖里。水波打着旋儿,把那隻树叶也吞了进去。
再也不见踪迹。
……
姜家里,姜元柏得到了一封信。
门房将信交给姜元柏,道:“老爷,小的晌午的时候就打了个盹儿,醒来的时候,这信已经在怀里了,小的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信,跑出门去问了问,都说没有人进屋。信上写着给老爷的……老爷,您要不先打开看看?”
姜元平和姜元柏正在说话,被这小厮闯进来塞进手里一封信,亦是有些诧异。几日的时间里,姜元柏也憔悴了不少,衣裳也没有换。他狐疑的盯着手中的信,想了想,打开来看。
信很短,只有几行字,姜元柏看完后,神情复杂未明。
“大哥,信上写了什么?”姜元平问。
“是阿梨……”姜元柏皱眉道:“阿梨现在在黄州,成王的人把她带到了黄州,被肃国公救了下来。现在阿梨和肃国公在一起。”
“阿梨找到了?”姜元平先是一喜。这些日子,为了找到姜梨,姜元柏几乎是把整个燕京城都翻了一遍,仍旧无功而返。众人都说大约是被人送到城外去了,可现在要去城外找人,去哪个方向,如何找,希望越来越渺茫。这会儿突然得了消息,说姜梨找到了,姜元平自然也跟着鬆了口气。
但是紧接着,他就奇怪的看向姜元柏:“被肃国公救了?肃国公怎么会救阿梨。”
“也许是碰巧撞上了。”姜元柏眉头深锁,“他见过阿梨。”
“可是大哥,”姜元平仍旧不解,“肃国公可不是一个喜欢胡乱插手别人事情的人。别说是阿梨,就算是对姜家,和咱们也没什么交情。他会这么好心,救下阿梨?”
姜元柏也有些怀疑,姬蘅是个什么人,性子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全朝野的人都知道。至于善良、心软这些话更不可能和姬蘅绑在一起。若说姬蘅看见别人遇到麻烦,最大的可能就是置身事外,就算他和姜元平出了事,只怕姬蘅也只是在一边看戏,更勿用提出手相助了。
偏偏信里面就是如此。
不由得,姜元柏就想到上次姬老将军寿辰,偏偏请了姜梨一人前去赴宴。虽然说姜梨自己说也不知道为何,但姜元柏总觉得其中没那么简单,姜梨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但现在去打听姬蘅和姜梨之间到底是什么关係也不可能。姜元柏吩咐外面小厮道:“备马,立刻派人去黄州,接二小姐回府!”
“大哥,”姜元平按住姜元柏的手:“不可!”
“为何?”姜元柏看着他。
“现在黄州正是混乱的时候,成王的兵马还在城外未退走,你要是在这个时候去接人,只怕反而弄巧成拙。那些人既然掳走了阿梨,就是衝着阿梨来的。若是阿梨出现在他们视线中,反而有危险。反倒是跟着肃国公,姬蘅的本事你我二人都清楚,就算整个黄州陷落,只怕姬蘅也能全身而退。阿梨跟着他,比跟着旁人安全许多。”
“我信不过他。”姜元柏道:“姬蘅此事心思莫测,谁知道他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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