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妒忌她得天独厚,能成为她永远成为不了的人。
她转身离去。
至此以后,萧德音不再踏入沈家门。旁人都说是因为萧先生品性高洁,不愿与污秽之人为伍,可只有萧德音自己知道,她不过是心虚。
薛芳菲聪慧过人,很快就会想明白自己的可疑之处。她不愿与薛芳菲当面对峙,那会让萧德音看清楚,自己内心便是这么个不堪丑陋的小人。
时间渐渐过去了,直到有一日,薛芳菲的死讯传来,萧德音的心里,大大的鬆了口气,这样一来,不会再有人发现当初是自己对薛芳菲下的药。她的阴暗和妒忌,将随着薛芳菲的死一同消失在世上。她仍旧是那个温柔高洁的第一琴师,不会担心有朝一日沦为笑话。
至于当初究竟指使她下药之人是谁,萧德音也不在乎。对方既然已经得手,便不会再追究。此事天知地知,死去的薛芳菲知道,没有人再知道。
然而沈家的《关山月》,今日的《关山月》,又让她想起自己刻意忘记的事实。提醒着她当年做过的事,那种随时会被人夺走一切的不安又出现了,与从前不同的是,如今的她,还背着一条命债。
她一时间,六神无主,不知道如何是好。
……
新年初始,燕京城的大部分人都是欢快的。鲜少有人愁眉苦脸,闷闷不乐,萧德音算是一个,公主府的主子,也算一个。
永宁公主坐在堂厅里,一边的侍女正在抚琴,琴音也算优美清越,只是永宁公主约试听,心中就越是烦闷,面上不由自主的显出一点郁燥的神情。梅香见状,示意那侍女别弹了,赶紧出去。侍女出去后,堂厅恢復了安静。
桌上摆着新鲜的水果和点心,永宁公主却是兴致缺缺。她前几日去沈家赴宴,想着藉着机会与沈玉容多亲近一些,没想到沈玉容非但没有高兴地神色,隐隐还有指责之意。
她知道如今桐乡一案的谣言尚未彻底平息,但就要因此束手束脚,又实在不是永宁公主的性子。沈玉容越是谨慎小心,永宁公主就越是气氛。他若是真心爱自己,岂会在意这些,自然是排除千难万阻也要与自己在一起。可现在看沈玉容的模样,分明要等到一切万无一失的时候才会决定要自己过门。
这可由不得他。永宁公主的眉间隐有不耐,她想将此事告诉刘太妃,可刘太妃本就不是很看重沈玉容,怕是不会同意。只有告诉成王,成王对沈玉容很是欣赏,若是有成王在一边帮腔,此事应当能成。
永宁公主想到此处,站起身来:“我要去成王府。”
梅香赶紧跟了上去。
……
桐儿在下午的时候回来了,白雪则是傍晚的时候才回来的。这两个丫鬟一前一后的出府,怕是惹人怀疑,只对外说去买姑娘需要的东西。
等回到院子,桐儿先把门窗关的严了,道:“姑娘,一切顺利。那萧先生果然如姑娘预料的那般,听闻路人如此说后,就立刻回了府,不再出来了。奴婢躲在暗处,瞧见他们府上的丫鬟出来找大夫抓药,好像是萧先生受了风寒。”
姜梨笑道:“你做的很好。”
她让桐儿拿银子买通几个面生的百姓,在萧德音出门的必经之处让人弹奏《关山月》,再让人假装无意交谈被萧德音听见。萧德音心中有鬼,自然会又惊又怕,露出马脚。要挑拨萧德音和永宁公主之间的关係,首先得让她自己崩溃。
不过如今一步步证实萧德音果然在自己前生身死一事上助纣为虐,姜梨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感受。毕竟她自认没什么对不住萧德音的,仅仅只是因为想要争夺第一琴师的头衔就对好友痛下杀手,萧德音也实在是硬心肠。况且对于薛芳菲本人来说,从未想过要争夺什么名号。
桐儿虽然按照姜梨所说的做了,却是有些不解,姜梨和萧德音之间似乎也没什么过节,就问:“姑娘为何要这么做?萧先生做过什么事么?”
“她曾害过一个人,”姜梨道:“我做的这些,只是帮她回忆起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否则时间久了,她自己也忘了,还以为真是光风霁月,纯洁良善的一生。”
桐儿讶然:“萧先生害过人?!这可真看不出来!”
是啊,谁能看得出来呢,毕竟一个无慾无求的人主动去害人,说出来谁都不信。身为至交好友的薛芳菲没看出来,更何况是外人了。
刚说完这话,外头有人敲门,白雪的声音响起:“姑娘在屋里么?奴婢回来了。”
桐儿连忙将门打开,白雪进来了。她大约奔走了一天,大冬日的,额上竟然有些细细密密的汗珠。只是看向姜梨的目光却是含着抱歉,道:“姑娘,奴婢跑遍了整个燕京城有名的药铺,都没有这种药。”她说着还道:“到底引人注目,奴婢还拿斗笠遮着脸,不敢直接回府,在外面绕了好一圈才回来。”
这在姜梨的意料之中,她道:“如此,辛苦你了。”
“姑娘,要不去别的地方看看?药铺里没有,许是这种药掌握在一些带名大夫手里。毕竟是偏方……”
“偏方未曾经过验证,未免有保证,要是出了性命之忧,必然有人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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