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本以为洪孝帝听完这话,会立刻欣喜于找到一个新法子。但过了许久,都没有听到洪孝帝的回答。不知为何,红珠有些不安,额上也渐渐渗出冷汗。正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再磕几个头的时候,洪孝帝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他道:“冲虚道长四处云游,如今更不知身在何处……”
“皇上说的可是那位高人冲虚道长?”一边的陈季氏站起身看向这边,道:“臣妾三日前曾听过,燕京城里的道观里来了一位高人做法,好似就是冲虚道长。这样说来,冲虚道长也许还在燕京城。”
“是么?”洪孝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他招了招手,苏公公赶紧上前:“传朕旨意,立刻召冲虚道长进宫,给丽嫔娘娘诊看。”
苏公公领命离去。
季淑然仍然伏在塌前,握着丽嫔的手却是微微一紧,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转眼又落下了两滴泪来。
冲虚道长在一个时辰后来到了宫中。
这道人已经到了天命之年,看起来清瘦刚毅,很有几分仙风道骨,正派风范。他背后还背着桃木剑,身上挂着拂尘,道袍布鞋。进了宫,与洪孝帝行礼,也是不卑不亢。
“一别经年,道长还是老样子。”洪孝帝的眉头舒展开来。
“贫道有幸得陛下挂怀。”冲虚道长道:“听闻陛下召贫道前来,是丽嫔娘娘有事?”
“正是。”洪孝帝道:“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找不出原因。丽嫔的丫鬟恳请朕来找你一试,恰好朕听闻,最近你尚在燕京。便想找你进宫,给丽嫔瞧瞧。”
洪孝帝也不好把这话说的太过明白,自古以来,但凡昏君,都相信鬼神,求神问道。洪孝帝自然不愿意做个昏君,给人留下话柄。但如今丽嫔如此,也实在没有办法。况且冲虚道长为人并不张狂,隐姓埋名,多是四处云游清修。就如当年发现宫中有人以压胜之术对付丽嫔后,这件事也并没有外人晓得。
可见是个信得过的。
冲虚道长便对洪孝帝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贫道就先给丽嫔娘娘瞧瞧。”
红珠和绿芜连忙将冲虚道长迎进去。
丽嫔被扶着坐到软塌上,神情苍白,似乎说一句话也要费很大力气似的。她看向冲虚道长,道:“还要劳烦道长亲自来一趟……”
冲虚道长摆手:“丽嫔娘娘言重。能为陛下分忧,是贫道的福分。”说完这句话,他眉头一皱,盯着丽嫔的周围,像是看见了其他什么东西,目光不错,慢慢的从包袱里,掏出一个小铃铛来。
仔细看,是一个巴掌大的小鼓,小鼓周围,缀满了一圈红色的铃铛。他一手持铃铛,慢慢的摇动,紧接着,越要越快,铃铛声也从一开始的温和,变得阵阵急促,清脆到刺耳。
丽嫔突然弯下腰,猛地咳嗽起来,彷佛胸中憋着的一口气被疏通,接过红珠手里的帕子擦拭嘴角,竟像是吐出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这阵势,看的在场的女眷都有些害怕。刘太妃拍着胸口,道:“啊呀,吓死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冲虚道长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快步走到殿里的桌前,从包袱里再次掏出黄色的符纸,他抓了一把朱砂倒在桌上,又拔出一个葫芦样的东西,狠狠灌了一口,噗的全部喷在朱砂之上,殿中顿时浮起酒气。葫芦里的,应当是不知名的烈酒。
那烈酒混着朱砂,慢慢融成一片殷红,冲虚道长又掏出一隻木头笔,饱蘸朱砂酒,提笔在黄色的符纸上写下一串看不清楚的符文。
罢了,他将符纸展开晾干,三两下折成一个三角的摺纸。递给丽嫔,道:“娘娘须让人将这封符纸以红线穿好,细心收藏,一个月后,自然无虞。”
他这一番动作,可谓是雷厉风行,果断明确,让人看起来,不由自主的就会相信他,此人的确是个有真本事的,不是骗子。太后问:“哀家不明白,丽嫔何以弄成这幅模样,道长方才一番作为,可是宫中有人对丽嫔用了压胜之术?”
冲虚道长回头,道:“回太后娘娘,丽嫔所患,并非宫中有人用厌胜之术。此事和旁人所为不相干,而是丽嫔娘娘被邪气入侵,这邪气难以控制,几乎要吸干丽嫔娘娘精气。不过贫道方才已经为丽嫔娘娘驱邪,又以符纸镇压,接下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邪气入侵?”刘太妃往后退了一步,慌张的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在这宫里还有邪气了?道士,你可不要胡乱说话。”
太后打断她:“不可对道长无理。”她看向冲虚道长,说话倒是比刘太妃客气温和许多,“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娘娘请放心,这邪气并非宫中滋长出来。陛下是九五之尊,身上有真龙护体,邪毒不侵。真有邪祟,在宫中也只会慢慢消散下去,成不了大气候。”
听闻他这么说,刘太妃才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想起什么,问:“那丽嫔这是从哪里招惹来的邪气?她又没出宫。”
“敢问……”冲虚道长问:“丽嫔娘娘这几日可见过什么宫外的人?”
宫里是没有邪祟,邪祟是从宫外来的,丽嫔不能出宫,她的身边人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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