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姜梨把她比下去了。而且便是没有这么说,旁人也都说了,将来的燕京第一琴师,非姜梨莫属。
萧德音很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姜梨在琴艺上的造诣,只怕她现在还追不上。所以她也很怕,姜梨倘若要再在什么场合弹奏,她这个第一琴师的名号,还能坚持的了多久。
丽嫔也不知有没有看到萧德音的脸色,捧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正在这时,宫人进来道:“娘娘,姜夫人来了。”
萧德音忙起身:“如此,就不打扰丽嫔娘娘了,德音告退。”
丽嫔没有挽留她,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改日再聊吧。红珠,送送萧先生。”
红珠送萧德音离开了,绿芜问:“娘娘为何要提起姜二小姐在校验场弹琴的事?奴婢瞧着萧先生的脸色,实在不大好看。”
“就是要她心里不痛快。”丽嫔面上的笑容渐渐收起,道:“萧德音这人,最是争强好胜,将名声看的比一切都重。姜梨如此难缠,多一个萧德音对付她,我那妹妹也好过一些。不过,”她嘆了口气,“淑然应当是没办法了,这就来找我帮忙,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事。”
季淑然进来了。
她进来,先恭恭敬敬的行礼,塌座上,丽嫔叫宫女扶她起来。
“三妹,”丽嫔道:“你怎么来了?”
季淑然看向自己的姐姐,和自己比起来,丽嫔反而更年轻。并非季淑然不够貌美,而是丽嫔虽然比她年长,神情里,却总是带了几分少女的娇憨。这令她看上去和后宫里其他年轻的女子没什么分别,甚至更加风情。
她们季氏一门三姐妹中,生的最好看的是丽嫔,性情最强势的事陈季氏,剩下她,却因一个小妹的名号,备受宠爱。季淑然和陈季氏更亲近,但对于这个大姐,才是最佩服的。别的不说,以她们的年纪,丽嫔还能在宫中独霸洪孝帝的宠爱。
季彦霖从小就决计将这个大女儿送进宫,因此无论家中吃的用的,最好的一份总是紧着丽嫔。季淑然小时候不懂事,因此总是埋怨季彦霖偏心,直到大了,丽嫔成为季家在宫中的依仗,才慢慢回过味来。
尤其是如今,她处处需要帮助,便觉得季陈氏也无法完全的帮得上忙,还得求助这个七窍玲珑心的大姐。
“姐姐,”季淑然没有叫她娘娘,而是如寻常姐妹一般这般叫,她道:“我府上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你也瞧见了。姜梨这丫头越发难以控制,我得寻个办法除掉她。”
丽嫔闻言,摇头道:“上回宫宴上我瞧见了,当时就觉得姜梨是个难对付之人。小妹,你也在后宅浸淫了这么多年,怎么能放任她成长到如此地步。要是我,绝不会等到现在才动手。如今这丫头羽翼渐丰,要想除掉她,却不是从前那么容易了。”
“我不是没想过除掉她,只是当年事发突然,”季淑然道:“老爷将她送往了青城山,我想着也不过是个小姑娘,成不了什么气候,等年纪大了,找个人打发出去,还能给丙吉铺路。谁知道回来后的姜梨性情大变,狡诈无比,连我都难以应付。”
丽嫔看着她,道:“你如今来找我,无非是想我来帮你除掉她。且不说我在宫里,处处也有眼睛盯着,一旦出手帮你,倒是会给自己惹来麻烦。而且现在薛家一案刚过,姜梨要是紧跟着这时候出事,陛下一定会让官府来彻查。你想动手,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姐姐误会我了。”季淑然道:“我自然知道姜梨这时候不能出什么生命危险,但若是家事,旁人总该管不着吧。”
丽嫔问:“你想如何?”
“姐姐在宫里,应当认识不少高人。我想姜梨这丫头自打回燕京城后,处处都是可疑。那青城山里又没有先生,她如何习得一身本事。而且有时候我觉得……我觉得她好像变了一个人,身上全然没有过去的影子。此次桐乡案你也听说了,之前姜梨把薛怀远接到姜府,事无鉅细照顾,便是现在,还每日都要去叶家探望薛怀远,那架势,倒比跟咱们老爷更像是父女。府里有人传言说,姜梨就是邪了门了,青城山在山上,山上自来狐狸精魅多,她莫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这才变得十分奇怪……我想让姐姐帮我找个人,最好是颇有名气的高人,来咱们府上驱驱邪……”
大家都是聪明人,彼此心照不宣,不必说的特别明白,尤其又是自家姐妹,一点就通。
丽嫔已经明白了,她微微一笑:“你这也是个办法,但若是不做的好一点,恐怕无法令人相信。”
“的确如此,”季淑然道:“所以这高人就很关键了。”这位“高人”说的话,一定要是能够令人信服方可,最好是有名望之人。
“我知道了,”丽嫔道:“此事我会安排。但小妹,你要做此事,就须得成功,如今后宫之中,盯着我的位置的人也不在少数,要是你失败了,牵扯出我……”
“不会的。”季淑然心中一凛,要是真牵扯到了丽嫔,别说丽嫔如何,就是季彦霖,也饶不了自己。想到此处,她又看向丽嫔的小腹:“其实……只要姐姐怀上龙子,区区一个姜梨又算的了什么。老爷便是想护她,也护不住,还有幼瑶,也不必为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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