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生怕姬蘅的出现会导致夜长梦多,便直扑姜梨而来,闪着银光的剑尖在夜色里带起杀气,激的树叶扑凌凌往下掉!
姜梨见事情再无扭转,偏偏身边人还在云淡风轻的作壁上观,一狠心,毫不犹豫的大声道:“国公爷,我知道您为何要和右相成王扯上关係。如今朝廷三方分立,陛下虽然式微却非池中物,只生性多疑,你要陛下独独只信任你一人,便得扶持成王起立,前有狼后有虎,陛下情急之下必然多多依仗与你,你能做到朝臣第一,这朝廷中的三分局面,就是国公爷您一手造成的!”
姜梨这一番话,说的又快又急,听得来刺杀的黑衣人都是一愣,什么成王,什么右相,这又是什么跟什么?
姬蘅唇角的笑容彷佛在一瞬间凝结成冰。
姜梨话音刚落,眼前已经出现了一柄剑尖,身后又有人持剑朝她刺来,前衝丧命,后退黄泉,前后都是一个死字!
正待这时,一隻修长的手突然伸过来,握着她的肩往旁侧轻轻一推,下一刻,一朵牡丹鲜艳的盛开来,姬蘅打开了他的扇子。
那扇子的前端,猛然间像是成了尖锐的刀锋一般,姜梨只看得见那扇子前后一挥,开合之间,牡丹花瓣上的金丝绣线,闪出细小的琳琳微光,不过顷刻,“咚”的一声巨响,那两个一前一后围杀姜梨的黑衣人,都扑倒在地,面上还带着诧异的神色,彷佛在生命最后一刻,都仍旧迷茫着自己的死因。
周围的黑衣人被这边的阵势暂时惊住了。
甚至没有人完全看清姬蘅是如何出手的,姬蘅的动作太快了,姜梨直直的盯着姬蘅的扇子。那扇子的威力,她再一次看到了,又或许那并不是扇子太恐怖,而是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可怕。
“兄弟们,不管了,一起上!”那黑衣首领咬了咬牙,突然招呼身后的人一同前来!
姜梨才堪堪逃过一劫,便见四面八方又都是杀意。想也没想,立刻抓紧姬蘅的衣角。姬蘅这人危险,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眼下还能护得她一时安危的,就只有姬蘅了!
姬蘅冷眼瞥了她一下,还未说话,前方的黑衣人已经涌来。他唇角带起些冷笑,手上的扇子完全展开,一手拎起姜梨的后颈衣领,带着姜梨飞速后退。他动作极快,让人难以看清,只能看得清楚他袍角翩跹飞舞的黑蝶,带着浓重的诡异的妖魅。
夜色之下,他身形极快,手中的扇子像是某种可怕的兵器,俯仰之间,开合之间,大块鲜血绽放开来,彷佛五月桃花,扇子上闪动的细小光辉,令人脊背发寒。
此起彼伏的惨叫在林间响起,这一刻,这里如同人间地狱。
姜梨下意识的往姬蘅身边贴,却觉得他的衣袍冰凉,彷佛并不是人间人,没有一丝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惨叫声消失了。姬蘅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头上响起姬蘅讥嘲的声音:“姜二小姐,场子已经清理干净了。”
姜梨慢慢的鬆开手,抬起头,看向周围。
月光下,横七竖八的都是黑衣人的尸体,地上全是血花,像是寺庙里壁画上画的人间炼狱。
姬蘅一人,便杀了十来人,而这,彷佛才过了短短一刻钟。
姜梨转头看向姬蘅。
月亮慢慢的又爬上枝头,彷佛还嫌眼前的局面不够可怖似的,月光格外皎洁,纯洁的月光和着满地的血污,让人分辨不清这是噩梦还是现实。
而姬蘅就站在血污之中,他的长袍艳色红红,让人疑心这红色是不是用地上的血染就的。但他持着摺扇,彷佛并没有觉出这一切有多让人不适,只是瞧着姜梨,道:“姜二小姐,不该跟我道声谢吗?”
姜梨无言。
下一刻,那柄扇子,突然抵上了姜梨的喉咙,姬蘅没有逼近,他甚至还与姜梨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然而他的神情却异常的冰冷。从认识姬蘅到现在,他总是笑眯眯的,惫懒的,即便知道那是他的伪装。但当毒兽真的亮出爪牙的那一刻,任谁也会感到心寒。
姜梨也会觉得可怕。
“姜二小姐,我说过了,我不喜欢入戏,你为什么,偏偏拉我入局呢?”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情人之间缠绵的私语,却含着莫名冷意,一寸寸爬上人的脊樑,让人后背发寒。
“没办法,”姜梨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到底有一点软,像是真切的感到抱歉,她道:“我不想死。”
在方才,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姬蘅是真的不打算出手,就打算这么作壁上观。但她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姬蘅要是不出手,她就只能死在这里。父亲还在狱中,薛昭的死还没有大白真相,她不能死在这里,至少现在不能。所以她必须出手。
所以她只能说出来那个她早就窥见的秘密。
不知是什么时候起,有一日她思索姬蘅、成王、皇帝和姜元柏的关係时,突然就恍然大悟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是突然明白了。
当今朝廷三分天下,成王、姜元柏一派、洪孝帝一派。可成王在和右相联手之前,并没有现在这般稳固。那时候朝廷大约只能算两派,姜元柏和洪孝帝之间,有师生之谊,姜元柏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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