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着“不可能”,但心里已经信了七分。
沈如云既然说皇上和诸位大臣都亲眼所见,可见不是假的。姜幼瑶一瞬间觉得心痛得要命,她不明白为什么周彦邦要这么做,沈如云就罢了,姜玉娥可是姜家人,周彦邦这是在打她的脸!日后让她如何自处!难道要让姜玉娥也嫁进来做妾,姐妹共侍一夫?即便她是正妻,姜幼瑶也决不允许!
这时候的姜幼瑶,尚且还以周彦邦的正妻自居,大约姜幼瑶也以为,经过此事,周彦邦还是会娶自己为妻。
姜梨却看得分明,姜幼瑶想要嫁给周彦邦,是不可能的了。
只因为沈如云也进来插了一脚。
倘若没有沈如云搅合,无非是周彦邦和姜玉娥的丑事人人皆知。但姜玉娥到底是庶子的女儿,身份不同,姜幼瑶压着她一头是很平常的事。只是周彦邦仕途日后不可能崛起,姜幼瑶和周彦邦日子过久了,总会有龃龉。而把姜玉娥丢进去,让他们姐妹互相争斗恰好也省了姜梨的事。
但沈如云却被周彦邦“轻薄”了。
沈如云可是朝廷新贵,沈玉容的嫡亲妹妹。洪孝帝如今又是看重沈玉容,一定会为沈玉容坐主。沈如云满心只有周彦邦,当然不忍心周彦邦做责罚,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沈如云嫁给周彦邦。
沈如云得偿所愿了。
姜梨几乎可以肯定,所谓的周彦邦“轻薄”沈如云,定然是沈如云自己捏造出来的事实。大约那会儿周彦邦自己也神志不清,却被沈如云抓住了机会,藉故赖上週彦邦。
姜梨不晓得沈如云是怎么想到这一招的,但也不得不为沈如云佩服。沈如云一心想要嫁给周彦邦,如今以这种办法达到目的,原以为这位小姑子只会愚蠢的闹腾,如今发现,沈如云在某些时候,还是很有脑子的。
就譬如现在。
就在这时,前面又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各位夫人不约而同往声音的方向一看,却见着许多臣子模样的人,正在阁楼的门口簇拥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
沈如云见状,立刻哽嚥了,道:“你们看,那就是他们。”
姜幼瑶内心本就剧烈波动,听闻周彦邦在前面,不顾季淑然的阻拦,径自往前跑去。站在毓秀阁门口的都是些大臣,皆是不愿意污了眼睛的避让,姜元柏也在此处,看见姜幼瑶,立刻道:“幼瑶。”
姜幼瑶跑至门口。
但见毓秀阁里一片狼藉,散发着某种耐人寻味的味道。周彦邦和姜玉娥应当都已经醒了,只是衣裳有些凌乱,应当是匆匆穿好的。周彦邦面色通红,似乎十分难堪。姜玉娥却是看向姜幼瑶,楚楚可怜的唤了一声:“三姐。”
姜幼瑶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想也没想,扬手“啪”的给了姜玉娥一巴掌。
姜玉娥被打的身子狠狠一歪,却没有动弹,只是捂着脸,眼泪簌簌而下:“三姐,我……我对不住你。”
姜幼瑶又看向周彦邦,悲痛的问道:“周世子,你……你怎么能如此?”
“我、我不知道。”周彦邦也十分惶惑,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记得自己约见的是姜梨,后来姜梨来了,二人便耳鬓厮磨,再后来,记忆都有些模糊,直到有女子的惊叫将他唤醒,却是个陌生的女子,口口声声说自己非礼了她。接着皇上和自己父亲,还有朝中一些大臣来了,睡在身边的却成了姜玉娥。
周彦邦什么都记不起来。但看见姜幼瑶打姜玉娥,姜玉娥捂着脸强忍委屈的模样,他又觉得姜玉娥十分可怜,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再说姜幼瑶在他面前,向来都是天真烂漫的少女模样,何曾见过她这般野蛮?
姜梨站在人群中,看见周彦邦如此做派,也有些不解。按理说,饮过药酒的只姜玉娥一人而已,周彦邦怎么也一副晕晕乎乎不清不楚的模样。
“二小姐在想什么?”姬蘅突然问。
“在想,周世子为何什么都想不起来,是否是他的推托之词。”
姬蘅轻轻笑了一声。
姜梨抬起头,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意味深长的摇了摇扇,忽而恍然大悟。
这人这么喜欢看戏,看热闹不嫌事大,他既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打算,莫不是在其中添了一把柴,让这齣戏更精彩?
周彦邦这幅德行,莫不是拜他所赐?
姜梨心情复杂,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姬蘅这人没什么好,偏在这件事上,做成了一件好事,倒是达到了意料之外的效果。
想来沈如云正是看到了周彦邦人事不省的这副模样,才会灵机一动,想到这么个阴损法子。
这算不算误打误撞呢?
便是觉得姬蘅做了件好事,姜梨看他的眼神了温和了一点。姬蘅却像是没看到似的,仍旧微笑着瞧着面前没唱完的戏。
姜元柏忍无可忍,把姜幼瑶拉了出去,交到了季淑然手中。姜幼瑶亲眼所见,心神俱裂,此刻也顾不得其他,倒在季淑然怀中默默哭泣起来。
洪孝帝已经走了,据说是看不得这等污秽场面。
但这齣戏要如何收场?姜梨也很好奇,周彦邦一定会暂且被带回府去,宁远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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