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景飞身而去,明隙远远见他身姿清寒悬于天际,双手快速翻飞结印,气势凛然,与众位长者一起,将身形巨大的魇兽罩在一片金色咒文之下。
魇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节节败退,一步步退回山峰之中,随着黑影慢慢消散,坍塌的山峰逐渐重塑,陨落的石块堆迭而起,就要将它重新封印于辟邪山下。
明隙站在高台上向远处看着,发现魇兽虽然声势浩大,看着吓人,可是以神族如今的力量,要封印它并不用耗费太多心力。
古籍上有关于它的记载,称魇兽为魔族圣兽,专以各族类魂魄为食,实力强悍,相当于修士中的化神期大能,因而要将它彻底击败十分困难,只是它生性鲁莽愚笨,若要以阵法将它封印倒是可取的。
她料想此事很快就能解决,便要转身收回目光,却惊惶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她张了张嘴,发不出一丝声音……
耳边骤然传来两声轻笑,清越的嗓音一点点刺入她的心脏,寒凉刺骨。
是他……
“当初在秘境中戏弄本主时,你可曾想过今后,又要如何从我手中逃离吗?”
“本以为神族利用完之后会将你扔出去,没想到你还挺有能耐,竟然与玄景成婚了啊。”
“不过我可不在乎什么神族主母的身份,既然有些东西我注定得不到,倒不如亲手毁掉,你说呢?”
余光中少年笑得残忍肆意,明隙咬牙切齿。
这人实在大胆,她才会防不胜防,无声无息便着了他的道,只怕与他对视的第一眼她就已被控制了。
如今虽身在大庭广众之下,可众人的眼神聚焦在别处,她又无法开口求救。
心中突然生出了一阵要飞身跳入远处阵法的冲动,且这冲动越来越强烈,让她难以抵抗。
明隙知道这是他对自己下的心理暗示,如今阵法将成,她这一去,众人忙于布阵阻拦不及,她便会随着魇兽被彻底封印,永远困死在里面。
即使玄景执意破阵救她,她只怕也早被魇兽夺去性命了。
少年精致澄澈的面容上,露出的却是阴毒可怖的笑容。
他冷冷看着她尽力对抗自己的痛苦神色,觉得心中畅快,终于出了当初那口恶气,双手抱在胸前,等着她去自寻死路。
明隙再怎么运转体内真气都无济于事,在身体就要彻底脱控的前一刻,她骤然想起了曾经在师傅那儿学来的一句咒语。
这咒语原本是她小时候与师傅走南闯北时,懒得自己走路总吵着要他抱,他却也懒得花力气伸手抱她才教的。
只要默念此咒,离她最近的一个人,便会和她背靠背紧紧贴在一起,如同被浆糊粘住一般,能维持一刻钟时间怎么也无法分开。
后来,一旦走累了,她便会念起这个咒语,就能黏在师傅背上,一边舔着两只手中的糖葫芦,一边被他背着晃悠悠前进,路人看了都啧啧称奇。
如今她既然无法脱离他的掌控,那么就是死也定要拉着他一起!
明隙立即默念此咒,身旁的少年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大力吸到了她背上,随后又被带着飞身而起,直冲远处的阵法而去。
“你做了什么?快点停下!”
少年慌乱开口,不知身后这个女人对他干了何事,无论自己如何挣扎,竟都无法与她分开一丝一毫。
他想要取消对她的控制,可是现在看不见她的眼睛,他无法运转功力。
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直接动手杀死她!
该死,又被她摆了一道!
二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在旁人惊愕的目光中迅速穿行,离辟邪山越来越近。
蓦然间,一声震颤人心的巨响回荡天际,囚荒阵法终于完成,辟邪山的最后一丝缝隙合上之前,二人骤然飞身而入。
下一刻,只听咔哒一声清响,最后一丝光亮很快消失,明隙眼前,玄景遽然突变的神色与极力向她伸来的手也彻底不见。
他们快速掉落着,从底下吹上来的阵阵狂风吹得她睁不开眼,自然,那个少年的大声怒吼她也听不真切了。
自从掉入这里后,明隙发现他对自己的心神控制也消失了,想必他下的命令就是进入辟邪山,如今行动完成,控制便随之失效了。
她想过运转功力让二人身形停驻,只是四周岩壁光滑黑暗,即使停下也无法长久驻留。
不知这里面是个什么情形,既然是用来镇压魔物的,想必是个穷凶极恶之地,她还是省些力气积攒体力吧。
不知往下掉落了多久还是没有到头,明隙都无聊地想要打个盹了,身后那人终于安静下来不再叫唤,她耳根才清净了些。
又过了一些时候,黏背咒语都失效了二人还在下落。
明隙在少年猝然转身想要对她发难之前闭上了眼,随后在动手打斗时惊喜发现,这人的修为竟然只在筑基后期。
于是强行伏到了他背上,不让他面向自己,自然就无法对她实行控制。
“原来你是个绣花枕头啊,这点实力还敢如此嚣张?”
明隙在他耳边大声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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