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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大都护已经有孩子了。
自瀚海府一别,许久不去留心大都护府的消息,原来他们一家人已如此美满了。
眼睛还在她身上上上下下地扫着,栖迟忽而睁了眼。
仆固辛云一下没避开,直直地就与她眼神撞上了。
「有件事我要问你。」栖迟此时说话都还没多少力气,但得知他们都平安,神情很安稳,她轻声慢语地道:「先前你与那群突厥人在洞口外都说了什么?」
仆固辛云还在想她与大都护的孩子该是长什么模样,一下被问起这个,回了神,一五一十地说了:「大都护下了八方令后,还命一名近卫特来我部中传话,让我们设法去打入那些突厥人当中,弄清楚他们是如何得以进入榆溪州的。」
栖迟想了想就明白了,仆固部是原属突厥的一支,要打入他们倒是容易许多。
突厥狡诈,曾在古叶城外时就特地以死传给伏廷假消息,也就难怪他会用这法子了,怕是抓住了突厥俘虏也不相信他们说的话。
想到此处,她不禁奇怪:「那你是如何叫他们信任你的?」
仆固辛云从怀里摸出个圆珠坠子来:「这是罗将军当初从一个突厥女探子身上搜出来的,说是突厥右将军府上的凭证。」
栖迟看了看,认了出来,她也见过,是当初那个挟持她的突厥女身上的,的确是罗小义搜出来的,竟还有这个用途。
仆固辛云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他们离得最近,接到八方令和这特殊的任务,赶去也是最快的。
也是巧了,栖迟和曹玉林也正往仆固部而来,他们在路上就恰好遇到了追着她们的那十几个突厥人。部族中所带的女子大多太过年长,仆固京便让孙女拿着这东西去试一试,话也是老爷子教好的。
可惜一问到他们右将军打通了哪条道,突厥人便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当场动了手。
栖迟听完便有数了,他们这句话里,一定和突厥人忽然出现有关。
仆固辛云没再多说,此事已经报知大都护,他一定会处理。
她看着栖迟,说了句跑偏的话:「想必大都护现在很高兴,虽然有战事,但夫人已为他生下子嗣了。」
栖迟看她一眼,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仆固辛云也没说什么,默默退去了。
……
两个时辰后,仆固部派去城中的人回来了。
儘管城中仍混乱不堪,但突厥人都被剿灭了,去鱼形商号的医舍里请几位大夫来倒是没废多少波折。
一辆马车远远驶到草场中,车帘掀开,新露一下从车里跳下来,脸上还带着烟灰,转头就招呼车上的人:「快,快些。」
跟着下来的是背着药箱的大夫。
二人快步跟着赶车的仆固部人往前走,直至一间胡帐前,新露揭帘而入便唤:「家主。」
帐中用具俱全,只是有些陈旧。
栖迟睁了眼,看到她,眼神顿时鬆缓下来:「你没事就好。」
新露也想说这话来着,她回头又唤一声大夫,走过来在栖迟床前跪坐,后怕地捂着心口:「真是吓坏奴婢了,还好我趁乱跑回了医舍,否则他们来请大夫时便撞不上了。」
「可有遇险?」栖迟问。
新露看她脸白成这样,哪里还愿意说那些惊险的回忆来,直摇头:「没事,待回去了还能与秋霜吹嘘上一回呢。」
栖迟不禁笑了笑。
大夫过来请脉。
栖迟伸出手,给他按过之后,说的话大同小异:「夫人身体底子是好,但也经不住这样折腾,此番切记好生休养。」
「那是自然,」栖迟从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点头说:「用最好的药,只要好得快,好得彻底。」
因知这北地情形,大夫不免惊异于她的口气。
一旁的新露道:「你放心做就是了,没有我家家主用不起的药。」
大夫称是,刚要告退,栖迟留了他一下:「我还有些事要请教你。」
说这话时,她将新露也打发出去了。
……
曹玉林就在隔壁胡帐里坐着,歇了片刻后,刚准备去见探望一下栖迟,大夫进来拜见,说要给她把脉,是夫人的吩咐。
知道这是栖迟的好意,她便坐下让大夫把了脉,顺口问了几句栖迟的情形,大夫大致说了一些,她听了默不作声。
没什么事,大夫嘱咐她好生休息便告退了。
曹玉林坐了片刻,起身去隔壁帐中。
栖迟睁着眼,幷未睡着。
「我记得嫂嫂幷没有中刀伤。」曹玉林一进去就说。
栖迟看向她:「嗯。」
曹玉林心里明白得很,站在她床前说:「那些陈年旧伤,我不想嫂嫂为我破费。」
栖迟要特地去医舍里请医术好的大夫来,幷不全是为了自己。方才已问过大夫,可有能祛除陈年旧疤的良药,大夫说有,只是年数多了,只怕效果未必理想。
这一问叫大夫还以为她是中了刀伤留了疤痕,曹玉林问起时,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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