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叶城外有突厥战马行过痕迹,但未见突厥军。」
伏廷听到突厥二字,手已按上腰后的刀,问:「古叶城有何动静?」
「暂无其他动静,看似一切如常。」
看似一切如常。
有突厥行军痕迹却不见突厥军,古叶城出了这样的事却一切如常。
伏廷迅速做了判断,当即下令:「所有人卸下战甲,隻着便服,不可泄露安北都护府将士身份。」
所有人领命,下马整装。
罗小义也跃下了马,手上毫不迟疑地照办,口中却诧异地问了句:「三哥这是为何?」
「此事与突厥脱不了关係,」他说:「古叶城也许已被突厥控制了。」
出了这种事,古叶城却无人问津,只有这一个可能。
如果是突厥军所为,劫持了北地的商队,最终还是为了对付北地。
如今他们隐于暗处,他不能暴露在明。
众人迅速变换着装,软甲内着,外罩便服,所有兵器藏于马腹之下。
罗小义翻上马背,看了眼那河水:「可要等水流缓些再过去?」
「马上走!」伏廷手中马繮一振,一马当先,破河而过。
后方兵马立时跟上,马蹄奔踏,震裂长河,直奔出境。
※
栖迟一直没怎么吃,也没怎么睡。
在这种环境下,她只能儘量闭目休息,让自己保持清醒。
屋中,有不知何处而来的胡民被困久了,在人群里低低地跪地祈祷,念着听不懂的祷词。
今日的屋外,却忽而多了些不寻常。
她抬起头,听见好像不时有人被带出带进一般,偶尔还有一两声惨嚎传来。
身旁曹玉林低低说:「他们要对我们下手了。」
她暗暗心惊,往窗外望,只看到有模糊的人影经过。
门忽而被推开,一个生着鹰鈎鼻的突厥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拖着柄长刀。
外面一点暮光照进来,挤在一处的人不敢作声,祈祷的胡人也不敢再开口。
那鹰鈎鼻拖着刀在屋中走了一圈,停在栖迟这群人跟前,用不大流利的汉话问了句:「你们商队的东家呢?」
商队里的人都摇头。
「东家没来。」
「我们底下的人都没见过东家,谁也不知东家在何处。」
鹰鈎鼻不耐地冷哼一声,朝外说了句突厥语。
立即进来几人,要拖走商队里的人。
商队里有人连忙道:「且慢,我们只是普通百姓而已,货已是你们的了,岂可再得寸进尺。」
那鹰鈎鼻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了两声,摆摆手就要往外把人往外拖。
忽而有什么扔了过来,鹰鈎鼻伸手一兜,竟然是一沓飞钱,有的还掉在了地上,他弯腰捡起来,看过去,看到一个髮髻微乱、罩着披风的人。
「放了他们,这些钱是你的了。」
开了口,才发现那是个女人,只不过束了男子髮髻,做了男装打扮。
鹰鈎鼻只看到她雪白的脸,就阴恻恻地笑起来,嘴里又说一句突厥语。
听他命令的人不再管其他人,转而去拖栖迟。
曹玉林听出他话里意思,胳膊一动,想挡,被栖迟一隻手按住。
她说:「我在古叶城中各处都有钱,放过我们,五日后我再说个地方,你可以去取一笔回报,绝对比你刚才得到的还多。」
鹰鈎鼻掂了掂手里的飞钱,好似有些被说动了,手摆一下,刀却架在了她颈上,说了句汉话:「说地方。」
他竟想现在就想去拿钱。
栖迟不过是权宜之计,古叶城中虽存有钱,也需要她拿青玉去亲自取,就是他手中这一沓飞钱,也未必能兑出现钱来。
但能拖一刻是一刻。
「现在杀了我你什么也得不到,不过就是多留我们五日,我们也跑不掉,于你又有什么损失,到时候真没拿到,你再想怎样也不迟。」
鹰鈎鼻冷笑着拿开刀:「明日,只留你们到明日。」
他无遮无拦地看一眼栖迟,又露出那阴恻恻的笑来,透着一丝淫邪:「你,今晚我再来。」
说完扫一圈其他人,揣了飞钱出去。
跟着他的人将门锁上了。
栖迟脸上白了一分,环紧膝头。
商队的人都看了过来,小声又惊慌地问:「这……如何是好啊?」
任谁都看得出来那鹰鈎鼻的意思了。
曹玉林在她耳侧低声说:「实在不行,我只能为嫂嫂杀出一条血路了。」
护卫们已失去了武器,带着伤,仍效忠地跪了下来。
栖迟抱着膝,想着可能发生的情形,紧紧咬住唇。
……
天色一分一分暗了下来。
外面每响起一声脚步,都让曹玉林等人戒备万分。
栖迟被曹玉林要求吃了些东西,却食不下咽,最后隻勉强咽了些垫了腹。
她强撑着精神,眼睛落在鞋面上,忽而感觉有人挪了过来,抬头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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