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停在一片山下。
这山原本很高,已被垦荒弄得多出坑洼,掏出了巨大的空腹。
他转头唤一声:「小义。」
罗小义自远处打马过来:「怎么了三哥?」
伏廷说:「叫他们别垦这山了。」
为了民生,田地本是多垦多得,不限制百姓的,只是也不能隻盯着一处垦。
罗小义得了令去传讯。
他勒马回头,到了棚舍外,看见栖迟还在那儿站着。
「站着做什么?」他问。
「看你。」栖迟直言不讳,眼神就落在他身上,轻轻流转。
她看自己的夫君,有何不可,看多久都行。
伏廷嘴一扯,被她的直白弄的,腿一跨,自马上下来。
心说这女人,简直无孔不入。
身后,忽而传来罗小义的呼唤:「三哥!」
他回头,看见罗小义打马自远处一路衝过来。
后方还跟着许多人,皆在往这里跑。
伏廷脸一沉,往前走两步,只听轰隆声动,就见远处他刚去看过的那座山尘烟四起,峰头缓缓下滑。
罗小义衝过来,喘着气说:「晚了一步,那山在眼前说塌就塌了,已叫人都跑了!」
他已看出来了:「带人过去。」
罗小义一抱拳,匆忙调头,招手唤了官兵过去。
伏廷本也要跟着过去,转头看了一眼,脚停住了。
栖迟站在那里,遥遥望着那山。
原本她就生的雪白,眼下一张脸似没了血色,越发的白,双眼凝着,似陷入了怔忪。
他问:「你怎么了?」
她眼睛动了,看向他,仿佛才回神,摇一下头:「没什么。」
伏廷从未见过她这模样。
便是之前面对散匪,面对探子,都见了血,她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候,像是惊到了一般。
他丢了繮绳,走过去,盯着她脸,又问一遍:「到底怎么了?」
栖迟被他身体一罩,犹如无处可逃,眼抬起,看着他下巴,只好说了实话:「只是想到了我哥哥罢了。」
伏廷记了起来。
光王是死于山洪,听说也是半路山体滑下,将他砸伤的。
他心说难怪。
栖迟又哪里是惊吓,惊人不是场面,只不过扯到了亲人便不同了。
她想着哥哥,连周遭纷乱的声音也听不清了,倏然抬头:「阿砚!」
李砚随着新露,不在周围,她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他,无暇多想就跑了出去,一手扯住了伏廷的马繮,踩镫上去。
罗小义刚又打马过来,就见他嫂嫂骑着马衝了出去,顿时一惊。
「三哥……」
伏廷大步过来,将他扯下马,翻身而上,就朝着她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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