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她在皋兰州时就想着,这里毗邻外邦,或许还可以更大。
……
再回到府内,一切如旧。
主屋里凉了一阵子,如今又烧上了温暖的炭火。
栖迟终于可以脱去厚厚的披风。
窗外已是暮色四合。
她端坐着,喝了一碗药,先往嘴里塞了瓣橘子止苦,而后便将一张地图摊开,放在身侧的小案上仔细看着。
新露进来添了灯火,劝她一句:「家主病还未好,暂且还是多歇着吧。」
她摆一下手,示意她出去。
新露只好退了出去。
后一刻,眼前灯火暗了一层,有人挑高了门帘。
栖迟以为仍是新露,抬头看了一眼,看见的却是抬脚迈入的伏廷。
室内灯火瞬间暗了一分,因被男人的身影遮挡了。
伏廷将腰后马鞭和佩刀解下,一幷搁在门口,而后抽开袖上束带,鬆解了袖口,眼看了过来。
栖迟看着他,想了想,问:「刚回来?」
「嗯。」他看一圈屋子。
忽而想了起来,上次他主动来这间屋子,还是为了那笔钱来质问的。
这次无事,回来后就来了。
栖迟听他是直接过来的,唇边不禁有了丝笑。
她心里想着,为人妻子此时是否该殷勤伺候好夫君,为他更衣,为他煎茶。
人却只是坐着,带着笑看着他。
伏廷已走过来,先看见了案上的地图,问:「看这个做什么?」
栖迟敛神,实话实说:「看一下北地的商路有哪几条。」
她虽在北地有买卖,但这里的商路还从未亲自走过。
他目光转到她脸上:「为何要看商路?」
她听出他语气里有探究的意味,盯着那地图,转着心思道:「见你为北地好转忙着,我身为大都护夫人,岂能不多知道一些,又如何能帮得上你。」
伏廷看着她,一时没有作声。
心里却是受用的,大概是因为这话里全是向着他的意思。
栖迟悄悄看他,见他脸上似是没了探究的意思了。
她站起来,伸出根手指,勾了一下他垂在身侧的手:「帮我看看?」
是想叫他帮自己指出来。
伏廷看一眼她那隻不安分的手,扯起嘴角,走到案边一掀衣摆坐下,说:「过来。」
案席矮,他向来不似栖迟那般端正跪坐,屈着条腿,手臂搭膝,卷了两道袖口,露出一双结实的小臂,看着她,等她过去。
栖迟缓步走近,就见他伸出手,在地图上点了一道。
她才知道他是愿意指给她看了,跟着用手点上去:「这里?」
手被握住了,伏廷手掌覆在她手背上,捏着她的食指,从一头点住,划着,拖到另一头。
他说:「这一条,是我们回程时经过的那条。」
她明白了,便是遇上那群散匪的那条。
随即看见綫路上标着一个湖泊,她止不住猜想着,那是不是就他亲她的那片冰湖,不由得,觉得他握着自己的手似变热了。
伏廷握着她那隻手,又划了几个地方。
栖迟站在他身前,手被他握着,似被他拥在身前,这姿势瞬间叫人感觉无比亲昵。
她用心记下那些路綫,心说:不要分神。
伏廷感觉她就贴在身前,又嗅到她发上那熟悉的花香,混着刚喝完药的药香味。
他抬头看了一眼,本想问是什么花,想想又算了。
反正是她身上的。
「都记住了?」他鬆开手。
栖迟点头,眼睛从地图上,看到他露出的小臂上。
他小臂紧实,搭在膝上,自衣袖间,若隐若现地有道疤延伸而出。
伏廷看见她眼神,放下小臂,一手拉下了袖口。
幷不想叫她瞧见,怕她未曾见过,觉得狰狞。
栖迟却已看清了,她问:「你身上有多少疤?」
伏廷听了不以为意,军旅中人,带几道伤疤是常事,他身上不多不少也有几条,算不上什么。
他也不说有几条,隻反问:「你想看?」
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了其中所含的意味。
似多了一分难言的旖旎。
栖迟却不禁抿住了唇,没了回音。
眼睛轻轻扫过眼前的男人。
伏廷被她的眼神扫过,收住下颚,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身上穿着交领襦裙,高腰处结系丝縧,收着纤细的腰肢,只要他手一伸,就能搂进怀里。
他抬眼往上看,看到她的脸,便止住了念头。
那脸上仍有微微的浮红,他又嗅到她身上的药味。
早知她还没好。
一下忆起先前,也不知是不是他拿冰水给她洗脸冻到了,他心想,最后还是叫她病加重了。
「好好养病。」他忽而说。
栖迟眼神动了动,心说这话接在前面那句话后面,反倒更有些其他意味了。
她都快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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