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匹倔。」
栖迟接了繮绳,问他:「你不去?」
毕竟平时总见他跟着伏廷。
罗小义笑笑:「赶路累了,就不去了,再说也不好妨碍三哥与嫂嫂啊。」
她听到这句打趣,不禁看一眼伏廷。
心说他怕是还不知道他三哥刚才说的是要去见女人吧。
伏廷原本看着罗小义,察觉到她目光,眼就转到了她身上。
而后手扯一下繮绳,先走了。
不多时,身后栖迟跟了上来。
「我骑得慢,你别太快。」她忽然说。
他没回应,却也没动手上的马鞭。
忽而想:能跟着自己的夫君去见别的女人的,天底下怕是只有她这一个女人了。
※
两匹马一前一后勒停。
一家挑着帘子的屋子在眼前,天还未全黑下,里面已经点上了灯。
伏廷下了马,走到门口,一手掀了帘子,刚准备低头进去,留心到身后没动静,回过了头。
栖迟一手牵着马,一手拢着披风领口,幷未上前。
他问:「怎么,不见了?」
栖迟看着那屋子,那分明就是一家寻常卖酒的酒庐罢了。
原来他口中所谓的来见个人便是来见卖酒的。
堂堂大都护,想喝酒还需要亲自跑一趟不成。
她觉得自己被这男人耍弄了,眼神在他身上扫过去,说:「不见了。」
伏廷见到她脸上神情,嘴角又是一动,径自掀帘进去了。
风有些大了。
栖迟站了片刻不见他出来,觉得手足发冷,先牵马走了一段。
北地不似中原,生活着众多部族,汉胡混居,有许多是牧民,逐水草而居,自然比不上中原城镇繁华。
离了瀚海府,直至抵达下一个大城镇前,眼中所见大多是人少地广的模样。
这地方也不例外,小小的一座镇子,酒庐附近没见几间屋子,道上也无人。
她一个人,不便走远,没多远就停了。
侧耳听了听,没听见报时的鼓声,也不知这小地方有没有宵禁的规矩。
道旁有个土坡,她鬆了马,走下去避风。
走到坡下,踏入一丛枯白的茅草里,脚下忽的一滑。
她险险站稳,拨开草一看,原来草下掩着个池子,池面结了冰,光白如镜,她已踩到冰面了。
刚收回脚,身后一声马嘶。
转过头,男人已经走到她身后。
伏廷看一眼池子,又看一眼她,开口说:「这里随处都有冰湖。」
是好意提醒她别乱跑。
刚才出了酒庐没见到她,还是一路找过来的。
栖迟问:「这冰有多厚?」
他又看一眼冰面,推测说:「两三尺。」
她不禁低语:「西边雪岭的冰都快比不上这里了。」
伏廷已耳尖的听见,看向她:「你见过西边雪岭?」
远在西域的地方,离光州远得很,离她的采邑清流县也远得很。
栖迟眼神微动:「嗯,我若说我去过不少地方,你信么?」
天下十道,她去过九道,大漠孤烟的西域,重峦叠嶂的岭南,再到如今,这辽阔深远的北疆。
伏廷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只问:「去干什么?」
栖迟未防他会问这个,回答说:「见识见识罢了。」
难不成她还能说是去做生意的。
安北大都护的夫人竟有个商人的身份,如何说得出口。
她眼睛又看向池子,问:「这冰能走人么?」
有意无意,便将先前的话题给转开了。
伏廷想说能走人你还敢走不成。
话还没开口,就见眼前的女人手提衣摆,真踩上去了。
他拧眉:「你不怕落水?」
这种天气,真破冰落水,非把她冻哭不可。
栖迟已踩着冰面小心走出两步,转过身来,道:「不是还有你在么?」
女人的声音软软的,似是依赖,伏廷闻言不禁盯紧了她。
可听她说的理所当然的,又似是吃定了他。
他站直,将马鞭往腰间一塞,两手按在腰上,说:「你怎知我一定就会救你。」
栖迟手扶一下兜帽,眉目轻动,轻轻念一句:「是么?」
说话时缓缓踩着冰面。
伏廷看着她走动,唇渐渐抿紧。
她衣摆下的鞋锦面绣金,身上披风猩红,冰面上模糊地倒映出影子,暮色里看,不似真人。
她踩着冰,轻声问:「若我真落下去,你真要见死不救?」
似是回应一般,脚底突兀的一声细响。
栖迟脚步顿时停住了。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也不敢再动,抬起眼看向岸上的男人,手指不禁捏紧了披风。
伏廷也听见了,按在腰上的手放下,大步过去,已到冰边,看见她不敢动的模样,又强行收住了脚。
刚才他就想说,冰虽然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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