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斯艾尔的眼睛重新明亮起来,塞罗斯的笑意稍稍扩大。
“当然不是。是因为我们是魔王,才拥有了冠冕;而不是拥有冠冕,才能被称之为魔王。”
他这样说道,神情不掩高傲,头顶那对落有霜色光的纯黑犄角也一并扬起。安斯艾尔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那对角上,静止几秒,直到塞罗斯有些怔然地问道。
“你在看哪里?”
安斯艾尔顿时急刹车一样收回视线,他想起那个哭唧唧来御前裁断的小羊角了,角这种东西似乎有很邪门的意义,他当然不能承认。
“没看哪里。”他矢口否认,接着转移话题,“庆功会快开始了,我们过去吧。怪物冠冕所在的这里需要严加看守,稍后我的部下也会过来。”
塞罗斯:“……”
他简直像是个被猫不轻不重拍了一爪的毛线球,还记得猫爪的力道,猫咪却又自顾自追逐蝴蝶去了。他看着那隻白毛的猫咪似乎很是得意洋洋又满不在乎的背影,再三深呼吸,才让给自己平静下来。
早晚……早晚他要……
这无疑是个十分热闹的夜晚,恶魔喜好玩乐享受,自然把这场庆功宴办得有声有色。酒水也都开放了,将领们觥筹交错,再一起恭恭敬敬地举起酒杯,遥敬高位上的魔王陛下。
安斯艾尔为人自律,自己只是浅酌,然后致力于把塞罗斯灌醉。听着他虚假又不怀好意的客套话,在位逾千年的魔王陛下一脸高深莫测,倒是来者不拒,可是安斯艾尔一直努力到宴席后半段都没能把他灌醉。
这家伙居然千杯不倒!没意思透了!
利维喝得红光满面,有些微醺。他其实更在意宴散之后,在夜晚该做的事情,那才是真正的快乐。
安斯艾尔看着利维被隶属南域的恶魔将领们围起来恭维,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不知道还以为利维才是这次战役最大的功臣。他正暗自撇嘴,忽然,塞罗斯向他这边轻轻靠了过来,气息里带着些许酒香,似乎要跟他说几句悄悄话。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杀了皇后,重伤了皇帝呢。”
低缓的声线说道,酒水柔和了音色中原有的凛冽,呈现出一种缱绻的柔和,但话语的内容就是全然的嘲笑了。安斯艾尔也跟着笑了,接着他神情一动,借着衣袖遮挡,从桌下接过塞罗斯递过来的什么东西。
摸起来……像支水晶笔?
“你去画,在后面的横幅上。”塞罗斯轻声说道,“我给你望风。”
安斯艾尔稍微侧头,余光瞥见后方的三个横幅,每个横幅上都喜洋洋地宣传一位魔王的功绩,利维的横幅在最下面,写了个“勇猛作战”之类的官方话。
位置不高,看起来很容易碰到,安斯艾尔顿时心动。在塞罗斯的掩护下,他悄无声息地向后移动。
欢腾的恶魔之中,豹人族的西迪并未上前恭维自家魔王,而是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但她的花斑尾巴在兴奋甩动,眼睛也“欻欻”发亮!
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豹豹又嗑到了!
那亲密耳语的姿态,几乎犄角挨着犄角、黑发覆着白发……西迪嗑得欲生欲死心花怒放,在猛嗑的间隙里,她突然留意到安斯艾尔陛下开始在魔王利维的横幅上画什么东西。
自家魔王在战场上不尽力的表现,西迪已然目睹,安斯艾尔陛下与塞罗斯陛下算是在庆功会上给足了利维陛下面子,并未直言嘲讽。西迪现在十分好奇,安斯艾尔陛下想在条幅上画什么?
只见安斯艾尔拿着水晶笔,在条幅上利维名字的下方,先是画了一个巴掌,接着,画了条鱼。
摸,鱼。
利维摸鱼。
噗!
西迪好悬没当场豹笑出声,她死死捂住嘴,看着安斯艾尔画完,又悄悄挪回原来的座位。
两位陛下还是紧挨着,低声说话,仿佛谁都介入不了。
甜!到!昏!厥!
作者有话要说:
豹豹:嗷呜——!!!
庆功会结束后,众人拜别魔王陛下,各自散去。菲尼偷喝了两口果酒,醉得在桌上蹦蹦跳跳,“啪叽”一下踩到了银翅龙的尾巴。银翅龙顿时不满地“嗷呜”一声,张口要咬,却被塞罗斯无情地按住了头。
银翅龙:“……”
龙有理由怀疑陛下这是重色轻友。
“你要回去了吗?”
塞罗斯问道,他和安斯艾尔几乎是走得最晚的,除了留下来打扫的侍从之外,这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宴散之际弥漫的酒气。虽然整场宴会都玩得很高兴,安斯艾尔依旧感到些许疲倦,他舒展了一下身体,站起身。
“当然,已经很晚了。”
安斯艾尔当然有没说出的话。
——已经很晚了,是时候偷溜出去掰光圈了!
他一边在心里算时间,一边很得意,他卡时间真是刚刚好,既不仓促,溜出去后也不用等待太久。等他把光圈这么个定时炸弹掰掉,平时再多注意力量输出力度,他就又是无懈可击的魔王陛下了!
虽然明白安斯艾尔想回去休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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